十五匹战马安静地站在起点上,它们挺胸昂头,浑身的肌肉像最华丽的缎子一样,这都是现役的战马。
普通的马一遇到这种场合就紧张地刨地,或者兴奋地喷鼻,而它们则渊渟岳峙,生死看淡。
号角吹响,枪战士左手持辔,右手持枪,两腿轻轻一夹,战马静极而动,瞬间奔腾起来,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对它们转瞬即到,这是力与速度的较量。
双方枪战士在马蹄起步的第一时刻已经做出了攻击动作,观众齐齐地发了一声喊,人马交错而过,两个战士坠下马去,场边迅速冲出几个场务,把坠马的战士和战马拉出场去。
战马回转,重新冲锋,汤阳郡只剩下五人五马,再一次冲锋后,只剩下三人三马,南封还有七杆枪。
枪战士下马,重新列阵,持枪进击。胜负之势已经分明,陈迁和他的两个队友眼中出现了决绝之色,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决胜局了。
陈迁三人越走越近,合击之势已成,对面,唐云也集合了两个人,直面他们,另外四人形成了合围态势,两兵相交。
陈迁三人突然散开,分别攻向合围那四人中的三个,南封队一愣,及时去解围,但南封队还应声断了三杆枪,而汤阳郡也只剩陈迁一人了。
这次轮到唐云恼羞成怒,没想到在最后一局大意,把到手的优势拱手让出一半,不过,战斗毕竟要结束了,唐云让其他三人排在远端,单挑陈迁,绝对的实力压制使他无悬念的战胜了陈迁,为南封队留下了四杆枪,场边的计时香还剩下三分之一。
红色的月光暗淡了许多,阳光已经在东方露出了一角,阴云面积在扩大,但也薄了许多,看样子大雨是下不成了,但既然阴云死皮赖脸着不走,不下点雨也不像话。
由于守方无箭,所以攻方也没有派出他们最好的弓战士、大可国排名第二的弓战士落雁,上场的那位南封队弓战士朝前走了十步,距离虎口一百四十步,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太兴奋了,还是汤阳郡队拥趸的倒彩声影响了他,他射失了一箭,入三箭,南封队三比零领先。
场中响起了热烈的欢呼鼓舞声,这是汤阳郡的拥趸们为自己主队欢呼鼓舞的声音。
“不折不挠,不离不弃!”
“不折不挠,不离不弃!”
“不折不挠,不离不弃!”
每当汤阳郡落后时,他们就会高呼这八个字,为汤阳郡队队员们鼓劲。
第二局比赛开始。
不出所料,保留了大部分实力的烈阳再次出战,南封队的拥趸们经常觉得,他们有烈阳一个步战士就行了。甚至没人去注意汤阳郡派出了哪个步战士,因为这已经不重要了。
当那个步战士走近中线,走近烈阳时,才在所有人眼睛的余光中出现了,但这么一出现,所有人再也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离开。
“是爹爹!”小白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胡闹。”翁守仁摇了下头,但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这下有趣了,”武威王两手一拍,“这么多年了,没人能撼动烈阳,翁白兄什么时候注册的虎步赛。”
没人能回答他,方介儒微笑起来,说起来,还是他陪翁白去汤阳城的鼎新馆注册的。他对虎步赛不感兴趣,但为了朋友,做点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也是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