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还是晚了一步,它被发现了。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影响,因为经过飞花折的治愈后他陡然发现自己的体力已经完全恢复,简直身轻如燕。
于是,殇听到底下人的喊话的时候还特意转过头去做了个“你们能耐我何”的表情,然后轻巧的开始在房顶上飞檐走壁。
下面的人显然愣了一下,随后其中有人突然认出殇来:“是嘉熙员外豢养的那只类!快逮住它!快点抓住他!”
说罢,一群人操起兵刃一路尾随。
一时间这座清晨初开的城镇,在强抢和杀与被杀的大背景下便重新增添了一抹“房上飞贼房下追”的戏剧场景。
这些人或许是那叫嘉熙的人的忠实部下又或许是看到殇就好比看到了一座金矿,总而言之是不论对方跑到什么地方或者跑得多快,他们都穷追不舍。
然而这群被冲昏头脑的人却不曾想过,如果一只类真的要逃跑那么他们是否会追得上
显然,殇的用意也不单单只是在逃跑而是在戏耍下面的人;让那群追着它不放的人一会儿穿厨房一会儿穿厅堂,再一会儿又冲茅厕里,一路横冲直撞也冲翻了不少人。
但好歹他们是这里的地方军,最多被人不满几句,绝对不会有谁想去硬刚。
“切,蠢货。”
最终,殇坐在高高的酒楼顶上看着那群上气不接下的人,然后对着那群人大喊:“有本事就……”
但话还没喊完它就听见后面传来不咸不淡的声音:“殇,别闹了。”
殇一惊,身子抖了一下向后看去,只见不知何时倾斜的房顶下方的位置已经坐着一个人,那个人此刻正淡淡的看着它。
这个人的肤色是月白色的,和它一样显得病态又脆弱;那双同样灰蓝的眼眸此刻正注视着它。
“阎”它皱了皱眉,似乎绝好的兴致就这么被人打扰了,它再次往下面看了看,那群人已经不见了,估计是正在上来的路上。
它耸耸肩笑了笑:“走吧!”
说完,两只类化作原本类似于狸猫的形态顷刻间便消失在原来的位置;而好不容易爬上屋顶的地方军上来则扑了个空。
……
一直往一个方向跑,跑了很远很远两只类的动作才稍微有所缓和。
它们在原地转了个圈,又在附近小片的区域来回走动了一会儿,应该是观察周围的动静。过得一时三刻,见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当真没人了,这才从一个不起眼的石碓旁的草丛里钻下去。
这里有个洞,如果不细看可能会以为是什么黄鼠狼的窝点,但它其实是类的窝点。
在洞道里划了不久前面就明朗开阔了。不过,它们依然是在地底下,因为这里没有任何光亮,除了它们天生在黑暗里微微发亮的夜眼以外。
“他们来了!”
两人还未化为人身便已经被发现了;顿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群生着夜眼皮肤月白的类来,它们围上来,眼里显得有些惊喜又急切。
殇和阎再次化人,阎拍着身上的土,而殇则被人群围在中间嘘寒问暖;大抵问的都是最近的日子过得如何的情况。
“还能怎么样”殇表现得满不在乎:“就那样呗。但这次那色.痞要干的事情过分了,想让一群人看我出丑我就逃出来了,还好被飞花折救了。”
“飞花折你说的是那个鲛人飞花折嘛”
“就是她啊,第一个自愿进那种地方的人,没想到鲛人越来越没底线了。”
“飞花折它怎么到这里来了”
……
众人七嘴八舌的问。殇有些后悔提及这个名字。
然而正在此间,阎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冰冷的把其余人所有的声音都盖过了:“如果不是我恰好发现你,你又要被抓回去。”
殇回看阎笑道:“那可不一定。”
阎又道:“怎么样,提前逃出来,消息打听到了吗”
这一问,原本还七嘴八舌的人瞬间安静下来看着殇。殇笑了笑,说了句“等着啊!”然后就开始做出一种类似于干呕的动作,不一刻后它便从嘴里吐出了一个东西,是一团半个婴儿拳头般大小的油布。
殇在众人的注视下伸手把油布揭开,里面赫然裹着的是一个被叠得不能再叠的丝绢,这丝绢一张开居然铺了半个桌子。
“都在这里了!”它咧嘴一笑。
众人齐齐的往丝绢上望去,只见那绢布上绘着密密麻麻的黑线,唯独左侧下方一块红得显眼的印章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