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里面的大空洞内,作为刚刚与堕海等人有所交集的三名从者倒是没有过多的行动,只是依旧按照他们平时的那样来消磨着时光,在一开始就被下达了‘在下一个命令到来前必须在指定地点进行待命、就算是被发现也得在那里呆着’的指令的三人是不能随意移动的,无事可做的他们也只好在那里一边等着命令一边自己想办法消磨下这期间的无聊时光了。
(只有一个人..愿望只能实现一个么?那有什么所谓的?..若不是为了不打破那位Master的计划,刚刚就算我不开头直接上去,想必Rider那家伙也会先行发动攻击吧..要不是被影响了的话..我怎么可能在这里乖乖听命令啊..)稍微叹了一口气,依旧老样子靠坐在石壁旁的Saber微微闭着双眼,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无奈,被特殊召唤的他们身上所附带的影响就是‘会遵从来自Master不涉及自尽方面等过于污染他们本身意愿的命令’。
若是没有那一条的话,他此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乖乖坐在这里等候着命令吧,虽说原本应该会有所活动的Master到现在都还没有对他们下达新的指令,这点确实让他们这些等候着的从者有些着急,但是若是换个角度想想Master也许是有特殊考虑的立场的话,那么原本有些焦躁的内心反倒是平静了许多。
(Master啊..Master..您的计划到底是要做些什么呢?到现在都还没法理解那个年轻的主的我,恐怕从某种立场上来说,应该也算是不合格的从者吧..真是够头疼的..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冬木市言峰教会】
原本还是矗立在这偏僻之地的古朴教堂此时已然不复之前的庄严肃穆,基本被毁去了将近全部的大堂内弥漫着浓厚的灰雾,依旧还回绕这教堂内的轰隆沉响正在倾诉着自己之前的所见所闻,蒙上了一层浓灰的碎石堆在这时猛然从里面伸出一只布满了众多血痕的手臂,它反转支撑着那积堆的碎石上开始用力,原本布满了黑灰擦痕和鲜红血液的皮肤上开始泛起清晰可见的青色筋条,就像是正在皮肤表面翻腾怒吼着的龙一样,看上去十分恐怖。
“唔啊..!”一声轻吟随着那手臂的不断用力终于从那石堆之内突破而出,紧跟而上的是已然看上去狼狈不堪的侯龚枉从石堆里面艰难地爬了出来,此时他的模样看上去非常糟,从额头上被开裂的伤痕中留出的鲜血将他的双眼所能见到的世界布上了一层浓郁的血色,已然破烂到可以垂地拉长的衣衫被他直接毫不犹豫地撕开,那层布之下所裸露出来的身体让人看得触目惊心,大大小小的伤痕和都能足以看见深藏于那柔软肉筋之下的苍白骨迹都给这名战士添上让人望之生畏的资本,此时的侯龚枉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刚刚从乱葬岗爬出来、身体已然开始腐烂的僵尸一样。
“喂..还没死吧,会长?好歹也是曾经受人欢迎的大人物啊..别跟我说你这么快就死了啊..”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声所传来的是那来自于幸存下来的战士嘴边的低语,在他那已经布满了伤痕的右手所拉着的另一端,是让自己已经无力的右手掌所被侯龚枉所紧攥在手心内的队友。
一双手掌死死地拉着那被自己所把握在手心内的手掌,已经将自己剩余的全力所用出来的侯龚枉用着自己的双手将那个和自己一样所被埋在了石堆底下的身影给拉了出来,比起他来说,被他所拉出来的八歧相柳身上所看上去反倒是没有多少可怕的伤痕,甚至就连余下的伤痕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逐渐地愈合着,他那张白皙且有着能让女人都为之嫉妒的绝美容颜此刻看上去倒是有些灰头土脸的样子,但那原本就有的华贵气质却奇迹般地没有变化。
“唔咳咳咳!!真的以为要死掉了..想要干掉别人,结果自己差点没被解决掉这种丢脸的事情可真是不能说出去啊..而且还是被石头砸死这种事要是被父亲知道绝对会被嘲讽到无地自容的..”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八歧相柳看上去好像还是蛮有力气的样子,也许和他那超常的恢复力可能也有关吧..原本费力将他从石堆里拉出来的侯龚枉,此刻反倒是被他所搀扶着从石堆下缓缓走下,随后从随身衣袋内取出一个十分微型并且装满了深红液体的小试管,将上面的小盖子撬开后就直接毫不客气地一把将瓶口对准侯龚枉的嘴里塞去。
“现在只有初级恢复药了,凑合着喝好了。虽然恢复效果也就那样,正好口渴了。”嘴中同样咬着另一瓶微型的小恢复药,轻微仰头一抬便将那瓶中的药水给直接吞下了肚,稍微用双手在身体附近拍了拍之后,除了脸和身上还有些脏乱之外,看上去就已经像个没事人一样了。
“啧..这药还真是一贯的难喝..就像是被人直接喂了刺激的芥末和花生酱的混合调料一样..味道超怪..”虽然嘴上如此埋怨着药水的味道,但是喝下了之后身上的各处伤口开始快速恢复的他看上去倒是轻松了许多,让背部靠在有些扎人的碎石堆上,因为全力释放了秘技之后所产生的肌肉使用过度的酸痛感和疲惫感让他显露出似乎是有些难受的样子,在力量耗尽得差不多时还得自己留心不要一个不留神就被落石埋起来夺去了性命,这也确实很麻烦。
“有的喝就不错了..喂!卫宫士郎!你那里没问题吧?”虽然对于侯龚枉挑三拣四的态度似乎有些不满,但是八歧相柳还是选择先确认自己等人需要援助的目标安全问题,要是自己等人拼死拼活做了这么多,结果却连目标都没有保护好的话,那么就真的是像好不容易打了通宵即将通关的RPG结果不小心被自己一时手贱按错删除键,结果辛苦练起来的成果突然化为了虚无缥缈的云烟一般让人气恼。
“咳咳咳!没事..这些孩子这里也已经没多大关系了,不过我的手脚可能还没恢复,能麻烦过来帮个手么?”在教堂角落内,那原本犹如同樱树花瓣一般颜色的七层重叠粉嫩樱花光盾此时只剩下了三层左右,其中第三层上还布满了狰狞裂痕,而在那光盾之后所遮挡的角落内,那些幸存下来的孩子们、昏倒的言峰绮礼和原本应该是手脚都无法行动的卫宫士郎此时正躲在那里,不过作为释放者的他嘴上却也叼着个和八歧相柳他们所用一样的微型恢复药水。
“那没问题,如果唯一一瓶正统的高级货都给你了,要是还被解决掉的话,那恐怕我会气得想要吐血啊。”
“那可真是万幸..不过要是之前没有喝下去的话,恐怕手脚也不能顺利动弹了。”刚刚将身前的光盾给化为魔力重新收回体内利用后,卫宫士郎低着头看了看自己双手双脚的关节上已经恢复到只剩下一点点表面的小伤痕,稍微扭转了一下自己的手脚让它在可活动的范围移动,那种舒服的感觉倒也是让他感到舒服得多了。
“不过得先把这群小鬼带到安全一点的地方去..要不然的话可能会有些麻烦..若是对方的从者们赶过来的话,到时候这些孩子们可是没办法保证安全的。”虽然不见得想要让这群孩子们就那么简单失去性命,但是八歧相柳的话语确实毫不留情地揭露了那些孩子们和想要保护他们的卫宫士郎的忧虑,仅仅只是等级还不够达到从者级别的照美都能让他们受到这种程度的危害,那么可想而知真正的从者到来会有多么大的麻烦了。
“啊..我明白了。你们大家其他人还能走动么?”稍许应了一声后,卫宫士郎反过去转过头向身后被自己保护在角落内躲避余波的孩子们问道。
虽然一开始稍微沉默了一会,但是随即也还是传来了他们“没事..”“我还可以..”“我也没问题..”类似的肯定回复,这也许也是因为之前卫宫士郎那种拼死保护他们的行为,所以让他们稍微对他放下了戒心,这样看起来倒是他在对人处事的方面莫名地受到了孩子们的欢迎呢。
“那么还是快点离开吧,唔..有七个人么...那么我带三个,剩下的你们两个平分吧,在市内找到能用的车辆的话,就能更快地回去了。”作为看上去伤势已经是最轻的八歧相柳倒是很不客气地直接将重一些的分配让自己所担着了,不过要不是侯龚枉没有看到仅仅只有他们能看到的虚拟屏幕上显示所属的‘保证孩子们的安全’支线任务的话,恐怕他就还真差点就相信了他们的这位队长会做随便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那..那个!”正在侯龚枉他们准备带着孩子们一起撤离时,孩子们之中一个有着金色短发的小男孩突然出声向他们喊道,他的脸色看起来似乎是夹带着些还未散去的迷茫与慌张,表情看上去有些踌躇,像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什么一样,不过当他感觉到卫宫士郎他们和自己身边的玩伴们的视线后倒是看上去鼓起了一点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