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翊早早的便起来了,从小到大,早起一直是张翊的习惯。
推开屋门,便看到陆飞文那挺拔的身形,正立于院中......
张翊走上前去,恭敬执礼喊道:“师叔...”
陆飞文点了点头,缓缓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盯着张翊,沉声说道:“你知道师兄为什么让你到我这来么。”
张翊想了想,随后说道:“先生如此吩咐,自然是有他的道理,至于为什么,我实在不知。”
陆飞文盯了他好久,方才转移目光说道:“你没有看那封信,很好。”
顿了顿,只听陆飞文又是说道:“如今虽说曾经的诸子百家已经落寞,有些甚至不复存在,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的学问不行,恰恰相反,每一家的学问都有自己的厉害之处。”
“我南院教化虽好,但想要在这座江湖上行走,光是靠道理与剑术,是行不通的。你要在我这学的东西有很多,不要以为你学问学的很好,小子,你还差得远呢。”
“易经作为我南院六经之首,你学的如何我的八卦阵便出自于此,如果是敌人,昨天你便丧命于此了!”
张翊听后,赶忙回道:“是,师叔。”
自从见到陆飞文之后,张翊还没见他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当下听了这位师叔的话后,又是新奇又是惭愧,自己这丁点的学问,在师叔面前确实是不值一提。
陆飞文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口说道:“昨天在林中表现的不错,像个男人。”
张翊听后一愣,随即便明白陆飞文所指的是自己保护陆凝月的事。张翊心中暗道,原来他早就在一旁观察着了......
“我这么说,就算你能够坦然接受,但心底里多少会有些不服气,信上说,你的剑术不错”
张翊听后,赶忙说道:“只是稍有所成,还差得远呢。”
陆飞文听后皱了皱眉,说道:“年轻人不要总是学你先生低调藏拙,这样下去,精气神可要没了,年轻人还是意气风发的好!”
张翊听后哑然,不过接触了这一天,也大概知道这位师叔是说一不二的脾气,当下只能点头称是。
陆飞文从一旁拿起两根竹子,将一根扔向张翊,说道:“不准用内力,用你的剑术来攻击我。”
张翊立刻领会了陆飞文的意思,朝着陆飞文执礼后,便将整个人的气势,凝聚于手中的竹子上。
忽然之间,张翊前冲向陆飞文刺去,可陆飞文身形一闪,出现在张翊的右侧,而竹子已抵住其腋下。
“再来。”
张翊又是一竹子向陆飞文劈去,然而竹子还未劈下,陆飞文的竹子已经抵到了张翊的手腕处。
只见陆飞文收起竹子说道:“真正高明的剑术,不是一招一式,而是能够预判敌人的所有招式,从而后发先至。”
张翊听了,对此也只是似懂非懂......陆飞文似乎也不着急,因为这并非是朝夕之间能够做到的。
而此时,远在东北方向的淮阳郡,有一座府邸中,一老一少正在下着棋。
老的这位,头发胡子发白,但精神抖擞,整个人的精气神绝不像一个老人。而年轻的这位,瞧着大约二十多岁的样子。
从棋盘上看,双方战况正酣,可那老者落了一子后,却是笑道:“你输了。”
年轻人瞧着棋盘,缓缓放下手中黑子,柔声笑道:“确实是我输了。”
那老者哈哈大笑,随后说道:“能与老夫过招的人,这天底下可没几个,哈哈哈...”
这年轻人听后,笑着伸了个懒腰,随后坐姿懒散的说道:“能被您老夸奖,还真是荣幸之至呢。”
谁知这老者笑过之后,却是叹了口气,随后声音有些萧条道:“自从见到你后,在你这一呆这么多年,有时候我不禁自问,难道我真的是老了么...”
“倘若你执白子先行,那我要想胜你恐怕不易,可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何从来只执黑子”
年轻人呵呵笑着,却是说道:“天道难违,万物为刍狗,棋道藏意,苍生皆为子。我若执白子先行,这天下便没人能赢得了我。”
年轻人说这话时,面色柔和,语气轻淡,仿佛在说着一件特别轻松的事。
可这老者听后,却是不曾反驳,只是低头锁眉沉思着......
便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年轻人又是伸了个懒腰,声音懒散的说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