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翊闻声望去,只见此人头发有些凌乱,一根根银丝夹杂在头发中格外显眼,脸上的皱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可那挺拔的身躯,与这深沉却偶尔闪动着精光的眼睛,却在说着眼前这个中年人,有着一颗久经磨练的心!
陆凝月此刻也转过头来,虽说刚才愤怒之下喊的起劲,可真见到了这传说中的大伯的时候,刚才的气焰便如同消失了一般。
只见陆飞文一双眼睛盯着陆凝月,又重复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陆凝月瘪了瘪嘴,随后又是说道:“我说的又没错!有问题解决问题,躲在这里算什么!”
陆飞文却是说道:“我说,陆家庄出了什么事”
陆凝月一愣,低声说道:“倒也没出什么事,只是听三叔说,庄内的人没了以前的那种劲头...”
陆飞文听后,神色有所缓和,说道:“三叔你是谁”
陆凝月扬着脸说道:“我叫陆凝月,陆飞振是我爹。”
陆飞文听后,久久不言......
他不说话,大家都静悄悄的。过了许久,只见陆飞文叹了口气,说道:“唉...这一晃,孩子都这么大了。”
“罢了,你们跟我来。”
陆飞文在前面领路,似乎这阵法中的所有机关全部了然于胸,半个时辰后,众人便出了竹阵。
映入眼帘的,只有着几座老旧破屋子,一个不大的庭院,院里有着一颗参天大树,树下一张石桌,桌边有着几个石墩子。
陆飞文走到石桌边坐下,张翊二人在林中遇见那人,却是轻车熟路的去了一间屋子,取了两壶酒出来,随后跟着大喇喇的坐下。
张翊二人自然是不敢坐下的,只能在一旁陪着......
陆飞文坐下后,转头看向张翊说道:“师兄的信呢”
张翊赶忙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递着交给陆飞文。
陆飞文接过信后,拆开看着,张翊却在悄悄打量着这位师叔......
之前听先生南宫治说,这位师叔在脑海中的形象,与现在见到的可是截然不同。
之前听到的师叔,那可是白衣仗剑,唯酒作伴,文武双全,天下难寻的美男子!
可现在眼前这位,虽然整个人气场十足,不言苟笑,但已全然没了当年的风采,整个人看起来尽显沧桑感......
陆飞文看过信后,起身久久沉思。过了不知多久,才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二人便暂时留下来吧。”
张翊听后,赶忙执礼说道:“多谢师叔,全凭师叔吩咐。”
林中遇见那憨厚的汉子此时正在喝着酒,听后说道:“我说你们南院的人就是礼数多...”
随后又是喊道:“我说小女娃,怎么不喊大伯别看他这人瞧着凶,那都是装出来的!”
陆凝月闻言,眼睛偷偷的望了望一旁负手而立的陆飞文,低声喊了句:“大伯...”
陆飞文仍是不动,不过却是说了句:“嗯。”
陆凝月见状,噘着嘴,偷偷朝陆飞文做了个鬼脸......
张翊在一旁瞧见,偷着笑,又怕被察觉,赶忙对旁边这人说道:“今日谢过袁前辈的救命之恩,不知前辈大名”
只见那人喝了口酒道:“好!这酒真是永远也喝不够啊!”
随后才转头笑呵呵的对张翊说道:“不必谢我,今日就算我不出手,你这位师叔也不会让你们丧命于此的。”
“至于我是谁,难道你猜不出来”
张翊听后,低头沉思:“这人轻功如此厉害,姓袁...”随即猛的抬起头,眼中露出惊讶之色,说道:“前辈莫非是袁尘”
这人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嗯还算你小子有点眼光,除了我袁尘,天下何人能有此轻身功夫”
张翊听闻此话,却是确信不疑,因为此人若真是袁尘,那此话便绝非妄言。因为近几年来被誉为江湖五绝技之一的‘御风幻影步’,便是此人的轻功身法功夫!
心中了然,当下笑道:“晚辈张翊何等荣幸,这趟离开山门不久,竟是接连遇见平时难得一见的江湖前辈。”
袁尘喝了一大口酒,听闻此言,歪着头说道:“哦你还见到了谁,难不成比我名头还大”
张翊闻言笑道:“那倒不是,只是我之前在陆家庄遇见了‘丹阳圣手’柏彦柏前辈。”
袁尘听后,面露恍然之色,开口说道:“哦...原来是这家伙,既然是他,那也算够与我齐名了。”
可随后又是将酒壶放到一旁,笑眯眯的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你说说,我和这柏彦,到底谁更厉害一些”
“这...”张翊却没想到袁尘会如此问,当下只能苦笑道:“两位前辈各有所长罢了,又怎能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