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伙子都是外乡人,他们才来到这里一年多,张会其实也是与他们一样,不过他与张家的老仆从七拐八绕的盘上亲戚,这才知道这些事情,其实徐硁过继儿子给张家,这在扬州和泰州的百姓之间已经传开了,只是这群外来人不知道罢了。
“过继啊!”
“过继曾外孙挺好的。”
……
一个年轻人双手合十,喃喃说道,“善有善报,善有善报,张相公这等大善人岂能断了香火,徐四郎也是大善人……”
张会一拍那人脑袋,气愤的说道,“什么断了香火,你这嘴上没毛就是办事不牢,把嘴闭上。”
那小伙楞一会儿,赶紧,呸呸呸,又喃喃自语起来。
“老汉我把丑化说在前头,到了张家可不能瞎说,谁要是说错了话,我可不饶他。”张会板着脸说道,他虽然话多,但知道到了关键时刻绝不能掉链子。
一群年轻人都使劲的点头。
“行了,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该出发了,咱们要早点去,送完东西就走,别给张相公添麻烦。”
年轻人痛快的起身,准备继续推车,这时不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不少年轻人还以为是军队,赶紧躲到大车后面。
不一会儿,七个骑手来到车旁,这马一看就是禁军才有的健马,骑手也是个个精壮,只有中间的那个稍微弱一点。
“嘿,前面哪一个是管事的?赶紧到爷爷跟前。”一个大汉吼道。
这一嗓子更是让推车的年轻人吓破了胆,感情是剪径的绿林好汉,可是这泰州没有听说有强盗啊,这是新来的?
张会想到这是大家辛辛苦苦攒下的贺礼,不能让强盗就这么弄走了,况且他也不能在这群年轻人面前丢了面子,他哆哆嗦嗦的来到七人面前,“好汉,这些都是些不值钱的物件,好汉,这里有三两碎银,您先收着吧。”
张会颤抖着双手将全部的身家递了上去,这本是他攒了一年的工钱,准备送给那个张家亲戚的,这时也谈不上其他了,先保命要紧。
“你这老汉的眼睛挖出了扔茅坑算了,东京禁军在爷爷面…”那黑脸汉子还没说完,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吕迁闭嘴,不得无礼,这位老丈,我们是东京吕家,这次是到泰州给张制置使道贺的,只是雾气太大迷了路,不知这位老人家能否带路。”中间的年轻人和气的问道。
这个年轻人便是吕公弼,他从东京出发时便有些迟,前天从高邮南下便一直遇到大雾,中间断断续续迷了几次路,要不是今天遇到张会他们,说不定能骑进长江里去。
张会可不是一般的老汉,他一听东京吕家,心中一颤,赶紧低头说道,“吕官人,真是凑巧,老汉也是给张相公送贺礼的,不如让老汉给吕官人带路吧。”
吕公弼欣然同意,他命人给张会腾出一匹马,张会那里肯要,一是不会骑,二是他骑马走了,这人后生也会迷路的,张会表示只能怠慢吕公弼,希望他们和车队通行。吕公弼被雾气搞得晕头慌脑,刚好走路解解乏也好。
李四悄悄的来到张会身边推车,他问道,“张叔,这群人如此嚣张,不是什么好人啊?我们真带他们去泰州?”
张会瞥了他一眼,“小声点,他们是东京吕相公吕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