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硁看着面色有点松动的石延年说道,“这样吧,我们打个赌如何,三个月为期,要是我能晒盐成功,师兄的这把美髯就送我了。”
石延年本在摸着长须,听到徐硁这句话不禁笑了起来,他知道徐硁是在给自己吃个定心丸,“好,一言为定,要是晒盐成功,我再送四郎一份大礼。”
徐硁摸摸自己光秃秃的下巴说道,“什么大礼,比得上师兄的美髯?”
石延年哈哈大笑,指着徐硁说道,“想你也有不如人的地方,就整天惦记着我的长须,四郎可知我的祖籍在何处?”
徐硁不由得一愣,石延年不是应天的土著吗?对了,秘演和尚,难道石延年也是幽州人?
徐硁眉头一挑说道,“北边?”
石延年拍手称奇,“四郎,果然聪慧,是不是从秘演身上发现了什么?”
徐硁点了点头,“秘演大师对其他人都保持距离,唯独与师兄从来如兄弟一般相处,既然秘演大师是祖籍幽州,所以我猜师兄也是北方幽州人。”
石延年站了起来,朝北边拜了一下,“我家祖父与石敬瑭本是堂兄弟,他看不惯石敬瑭的作为,高梁河之战中祖父反正,然后举家迁入中原,后来在太宗安排下定居应天,秘演的父亲和家父是幼时一起长大,只是他们早一步东迁高丽去了。”
徐硁这才了解为什么二人能够如此的亲密,父辈结下的友谊一直延续到现在,“难道师兄在幽州还有认识的人?”
石延年回到座位上,自斟自饮,“不要小看了世家大族,我们只是为了家族的延续才迁入内地,不管哪一方胜了,石家都会一直存在下去。”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筐中。”徐硁忽然冒了一句。
石延年一顿,接着哈哈笑个不停,“四郎真是秒人啊,总是不时冒出一句金句啊,这个比喻很恰当。幽州的石家依然存在,燕云地区汉人有韩,刘,马,赵四大家族,契丹统治燕云很多地方需要依仗他们,他们也世代把持地方政务,刘氏和赵氏是石家姻亲,所以四郎想要向契丹卖盐,我这份大礼如何?”
徐硁虽然有一个大的框架,但是实施起来还是有很多难处,比如往契丹卖盐说起来一句话,但是何等的艰难,大宋同意了,契丹不愿意买那可就笑话了。徐硁还在为如何向契丹卖盐发愁,现在石延年这份大礼来的太意外了。
“这份大礼的确很大,不过我还是喜欢师兄的美髯。”徐硁笑着说道。
海州是这次计划中受益最大的地方,他在这里从推官到县令,目睹了底层百姓生活的困苦,如果晒盐成功,百姓肯定会在生活上有所提高。石延年指着徐硁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两人相视了一会儿,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天空的太阳已经开始西落,一群飞鸟划过天空追随着太阳向西边飞去,一阵阵的雷声似乎提醒着大家,暴雨马上就要来了。
西边的东京城在夕阳中显得异常的黑暗和诡异,长长的影子覆盖住官道好一段距离,离这影子还有五里地的地方,两匹快马飞快的向南门飞驰,再过一会儿城门就要关闭了,他们身上背着徐硁策划的重磅炸弹。
这颗炸弹的威力足以让整个东京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