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弼懒得和张方平较劲,拉着徐硁就坐下,徐硁倒了点温水自己喝起来。
主院的书房内灯火通明,范仲淹和晏殊按主客坐好,晏殊拿着一份文书再看,不住的用手指敲击椅子的把手,徐硁如果再次看到那文书,一眼就知道那是上执政书。
晏殊自幼可是有神通的美誉,徐硁看了半个多时辰,晏殊一目三行不到两刻钟就看完了,晏殊后面越看越心惊,这涉及到的改革方方面面可不是一两句纲领就完成的,它涉及到各个层次不同人群的利益。
“希文,这份文书还有谁看过?”
“目前而言,和靖先生,同叔,我和徐硁,就四人看过。”范仲淹回答道。
“我可能年前会卸任应天府知事回京重新任职,等我回京的时候一并把这文书带回去,希文觉得如何?”晏殊将文书放在桌面上。
“同叔尽管拿去,我相信同叔也看到大宋的弊端,也想去除这些弊端。”范仲淹站起身来深鞠一躬。
晏殊也站了起来鞠躬回礼,这算是二人站在同一战线了。
与此同时,张方平,富弼和徐硁也在一条战线上,只是这条战线显得有些上不得台面,三人在讨论如何藏私房钱,最终发现把钱借给对方才是最好的方法,因此三人决定成立一个相互借账的私库富弼管钱,徐硁管账,每年都要见次面对下账本。
半个月之后,晏殊果然回到东京担任枢密使,最高兴的就要数富弼了,因为他要继续读书就要留在应天,虽然晏殊可以帮他运作到国子监读书,但是富弼认为还是在应天书院读书比较好,晏殊也不好强求只能允了。
徐硁也是和富弼一样差点离开应天,因为徐家派人来接徐硁回扬州过年,徐硁就怕是一回扬州再也出不去了,徐硁就一直躲在张方平的家中不出去,徐家的仆人等到了腊月二十三也不见徐硁的踪影,只好留下钱财给范仲淹返回扬州了。
应天书院在考完试后也放了假,富弼也没有回咸平县陪他的县丞父亲,和徐硁张方平吃遍了应天府的每个酒楼,富弼这个人最大的爱好就是满足口舌之欲,张方平平时的日子过得清简难得去趟酒楼,徐硁其实也是爱吃之人,三人那是每天一家酒楼胡吃海喝,早就把私库的里钱财挥霍一空,要不是徐硁家人这次又带过来的四百贯,这三人也只能喝西北风了。
天圣六年就这么来了。
元月十七,应天书院。
“安道,如何了?”徐硁急切的问道,这是徐硁第一次在应天书院的考试成绩,虽然他曾经想私下问范仲淹,但想到万一考的太差面子挂不住,还是算了,还是等到结果出来吧。
张方平皱着眉头,想说又不想开口,那踌躇的样子急坏了徐硁,“哈哈,看你吓的,咱们两个这个大才必定是升上舍了。”
徐硁听到这话才放松下来,虽然只有半年多学习时间但是要是升不上去,那真是给范仲淹丢人了。刚想说话,就听到旁边一片惊呼的声音。
“哎,没想到有一个下舍的学生竟然直升上舍,这可是书院的第二回了。”张方平也瞧向那个方向。
“厉害,叫什么名字啊,哦,还有第一个下舍直升上舍的是谁啊。”徐硁满是欣赏的看着前方。
“王拱寿,第一个嘛,第一个就是范学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