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乔迁之喜果然在冬至过后的第三天开席了,但是徐硁自己的小院却没有完工,现在仅仅是在荷塘中垫了二分地出来,因为冬天无法施工盖房子,只能等到明年开春在施工。
晏殊和富弼也带了贺礼过来,现在坊间都说晏殊马上要再次进入政事堂,因为绘画评比让官家和政事堂对晏殊都有很高的评价,所以这次晏殊必然是要离开应天府的。
范仲淹对于乔迁的宴席还是很低调,就张罗了三桌酒菜,仅仅邀请了应天书院的同事和范夫人的主要亲属,晏殊和富弼那是不请自来的,虽然没有收到请帖,但是人都来了也不能把人赶出去,更何况晏殊马上高升借借喜气没什么不好,富弼又算范仲淹的半个弟子更要留下。
酒席上大家对于范仲淹能买到这么好的宅子都是羡慕不已,毕竟书院的教员们都是收入一般的,城外的房子能买得起也饿不死,但是要买内城的大宅和每天大鱼大肉那也是不用想的。
富弼和徐硁,张方平等小字辈的坐在一桌,张方平和徐硁平时亲密程度明显好过富弼,富弼也感觉得到,但是谁让他是晏家的女婿呢,富弼和徐硁都是表面互相不理睬,但等人看不到的时候还是如以前那样熟悉。
二人借故去茅房先后离开了席位,张方平知道二人有话要说,就赶紧拉起一桌人继续喝酒,一个也别想离开座位,徐硁和富弼来到一间偏院,这是徐硁的临时住所,“说吧,急急忙忙的找我何事?”
富弼搂着徐硁笑着说道,“咱们不是好久没见么,这聊天要这么生分么?”
徐硁拨开富弼的胳膊,他现在已经长得比富弼高半头了,他舒服的半躺在座椅上,“在书院哪天不见,你这还没成亲呢,就被管的这么严,要是你成家了,我怕你家门我都进不去。”
富弼也不客气,和徐硁一样动作半躺着,“这还不是范学正的错,把握往火坑里推,这不你这个徒弟是不是要补偿一点啊?”
徐硁裹了裹身上衣服,“什么事快说,只要不是出卖身体,其他的好办。”
富弼一下子坐了起来,拍着徐硁的肩膀说道,“就知道好兄弟不会放弃我,我就想知道范学正是怎么买到这个宅子的,你不要说是你花钱买的,我知道你有钱,但是范学正我敢保证他肯定不要。”
徐硁打掉富弼的手,“怎么你也想买一座,你是不是从张方平那得到了什么信息?”
富弼也不反驳,“这不大家都是兄弟吗?你不想以后到我家串门么?我只要自己买了宅子,那这个家还不是我说的算。”
徐硁坐了起来没好气的说道,“不是我不帮你,那天我和恩师讨论了,这个法子仅适合他这类人,你不适合。”
富弼急了,“我怎么就不合适了。”
徐硁伸出一个手指,“首先你没有付定金的钱,这至少要房子价钱的一半。”徐硁为了吓住富弼就说的多了些,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其次你必须是进士或者官员,这样卖方才能相信你有能力购买。”徐硁伸出第三根手指,“最后你必须有双方信任的保人,确切地说这个保人先帮你付钱给卖家。”
富弼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一个手指都不能达到,等他们出来的时候酒席已经散伙了,徐硁看见张方平一个人在那边剔着牙,相比又是羊肉吃多了,“怎么就散席了,我们才出去一会儿。”
张方平瞧着徐硁和富弼,突出嘴里的肉丝,打了个饱嗝,“你们再不出来我就要喊人了,还一会儿,进去都两刻钟多,知道的以为你们在上茅房,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掉进粪坑了。”
富弼接着说道,“我老泰山呢,不会先走了吧。”
张方平不满的吐着口水,“呸呸呸,这还没娶晏大娘子呢,老泰山叫着这么亲热,他和范学正到书房去了,怎么你想进去啊,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