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还算心里舒服点的,就是近来与孜鹤学习剑术,有所精进,就是头疼,孜鹤嘴巴挑剔得很,每种食物绝对不会吃超过六次。
若是给他拿第七次,孜鹤便架起高傲的性子,与你讲一句:“不吃凡食。”
合着在孜鹤眼里,但凡见过六眼以上的食物,都不配进他的嘴。
能活到这么大,绝对有上天醍醐灌顶的大气运。
孟凡生整合文卷,若不是前日嘟囔着让他多来军机坊办事,毕竟鉴司一职与坊长同级,别的人进进入入,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就他好玩,确实不懂事。
所以他便来了,将以往的文卷慢慢整合出来,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奇珍异宝的踪迹,可以取来给古沁儿养身子用。
出了门,亦是那坨豆腐模样的大建筑,据说景王被关在这坨豆腐的最下层。
暗淡无光,也是可怜。
可惜前朝旧国与新身乱军,向来是帝王眼中的大忌,更何况古家还是靠着篡位夺来的天下,夏帝没杀景王,都是让人意想不到的。
这其中,少不了孟凡生的功劳。
钱守是他救的吧?
在神坛之前言辞激烈的指责景王的也是他吧?
讲起来,孟凡生还有些愧疚,毕竟没有抓住景王对人实质性的伤害。
除了害死大司徒,这是景王当初自己认的。
想及此,孟凡生正要踏出军机坊的脚又收了回来,朝大豆腐块里走去。
只听见:“初坤、初乾、初离、初坎、初兑、初艮、初震、初巽,此归藏之易也。”
“十年心累,终得参透!”
紧接着,便是一阵哈哈大笑,何其狂傲潇洒。
孟凡生疑惑与守牢人道:“这个老者是何人?怎么显得如此癫狂?”
守牢人老实回道:“回鉴司大人的话,我任职之前,他便关在牢里,不晓得他是何人。”
守牢人附加一句道:“听上面的人讲,这个老头原是帝师。”
“帝师?!”
孟凡生差点惊叫,这才外层便有帝师,那里面该是何等人物。
于是孟凡生好奇问道:“他所犯何罪?”
身为帝师,罪过得有多大才会被关进牢里十年之久。
看牢之人摇摇头,这他可就不晓得了,这种事情,他一个下属哪里敢过问。
不过还是好言提醒道:“这军机牢采用蜗牛壳式旋转,鉴司大人若是有事提问,可以吩咐下属去做。”
“最里面那两层,皆是放了打罪过的大人物,鉴司大人莫要乱去,切莫伤着自己。”
孟凡生点点头,塞了两张银票与看守人,道:“多谢提醒。”
看守人推辞,急道:“坊内规矩,不能接受私贿,否则视情节轻重,最次都得杖责五十,下属万不敢收!”
多少年了,无人敢在军机坊里掏钱,这还是他头一遭遇上。
偏偏孟凡生头几次在送钱礼上尝到了甜头,道:“你可知怎么才是受贿?我又没有差你办事,你算哪门子受贿?”
然而又道:“就当我请这些兄弟们喝酒便是。”
说的,是这个道理!
看牢人笑嘻嘻,这帮兄弟确实好多年没吃过上等的美酒,这牢里若是没有香酒陪伴,着实枯燥!
这钱,也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