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生这般说的原因,便是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心里还有求生欲。
有求生欲的人,便会有缺点。
最可怕的,是没有求生欲的人,不管你怎么对她,她都无动于衷,甚至懒得理你,一脸漠视。
龙语涵显然意识到自己太过失态,不再多说话。
每说一句,就可能多出来一个破绽。
孟凡生饶有兴趣喃喃道:“你若是说,就算你把嘴里的药嚼碎,把自己毒个半死,我也有法子把你救回来,你该怎么办?”
孟凡生这句话一出口,徐江卿的脸色便变成了猪肝色,连忙堵话道:“鉴司大人,本坊长这里还有些文卷需要你一起观摩观摩。”
于是,孟凡生被稀里糊涂地拉到一边,疑惑道:“徐坊长拦着我做什么,我这是想试她一试,又不会真的逼她自杀。”
“谨慎一些总是好的,况且你未与南黎人接触过,对他们不甚了解,以后遇到不会的是,应该多看看多学学才是,不应该仗着身份胡闹!”
徐江卿本好言好语,讲着讲着,便吹胡子瞪眼地教导了起来,想及他这个年龄,还在与同龄人钻研诗文,学人注经,不敢踏身官途。
对比之下,又是一阵悲叹。
“不过你也算有所成就,年纪轻轻就得了祭神词的魁首,非我等所能及,正因如此,你应该更加努力才是,达到让人只能远远观望的境界。”
徐江卿苦口婆心,不顾得孟凡生笑容逐渐消失,道:“况且,你做的敬神词已经被陛下亲自题名,已经下令准备公贴,届时,全北夏的人都将知道你的姓名,再做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便是失行了。”
孟凡生还以为,徐江卿只是怕他误事,这会儿才意识到。
原来,徐江卿这是把莫大的希冀寄托在了孟凡生身上,看不得他荒度时光,是为惜才啊!
就算如此,孟凡生还是耳朵磨出来茧子,只有孟千药才在他耳边这边嘀咕过,在村里时,如长辈一般,与他直来直去,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不多做废话,却是习惯了。
孟凡生笑道:“徐坊长误会了,那诗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
徐江卿惊道:“孟凡生你可不要胡说八道,这句话若是被陛下听了去,可就是欺君之罪!”
孟凡生无奈,莫说徐江卿理解不了,连他自己都理解不了。
孟凡生道:“那些个诗文,突然跑进来我的脑里,嘿嘿,我也不晓得为何。”
徐江卿歇了一口气,差点被孟凡生给吓死,抄袭他人诗句注释都是大罪,而且为世人所鄙弃。
只要做一次,都将在文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没。
“你若是不讲明白,我都要把你揪到陛下面前认罪了。”
孟凡生嘿嘿笑,指着这宽敞的四周道:“听闻囚天牢有一层地下深牢,不晓得从哪里进得?”
“你要做什么?”
徐江卿满面疑惑,地下牢已经常年不用,就算是坊内的人,也禁止进出。
若是有陛下的密令,他还能斟酌一二。
不过看样子。
只见孟凡生在墙壁上这里拍拍,那里的灯盏转转,若是有陛下的密令。
孟凡生态度可能就是理直气壮,跟他拍板。而不是这样偷偷摸摸,肯定心里有鬼,不晓得想整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