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欢喜的齐威王,脑子里还在想,到时周天子的使者来到之后,那盛气凌人,一心想做诸侯之长魏王该是如何气急败坏的场面的时候,此时听见眼前相国所说,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起来,不知该如何回答。
并不是说齐威王不相信孙膑的才能,而眼前相国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完全不是向孙膑虚心求教的样子,反而隐隐在争个高低。
可是眼前的孙膑和邹忌,都是他齐王所倚仗的大臣呀,此时无论齐王如何说,都会顾此失彼,便满脸苦笑道:“相国大人之见,寡人已深以为然。军师身体有漾,就不必麻烦他吧”。
堂下邹忌一听,本准备反驳,可是看见齐王脸上的郁闷之情,顿时又心生不忍,便起身说道:“臣明白了”。
齐国大臣之争,齐王不是不知道,而且大臣相争,本来便是他一手所操纵的。要知道齐国的稷下学宮,网络天下所有的英才,同时诸国之间各种思想都在这里碰撞。
崇尚兼爱非攻,就不会谈论兵法取国的言论;诵读儒家盛典,宣传仁者之心,就不会赞同法家,法治天下的倡导。
可是在一段时间里,一个国家只能朝着一个方向前进,不可能兼并所有百家之学,也不是所有百家之学,都适合治国理政。
那么偌大的齐国,该如何从浩海如烟的学术之中,选择适合自己的国家的学术,去粗取精,吸收优良人才,增强国力了?齐王威自有自己的一套办法。
无论是黑猫,白猫,抓到耗子的才是好猫。凡是有利于齐国的,齐国便授予官职,奖以田宅,官府还会在稷下学宮四处,宣扬某某因何受齐王重用,大肆渲染其才名,可谓名利双收。
而其他没有得到齐王认可的,齐国也不会苛刻,衣食住行,都远在齐国百姓之上。
可是自古文人相轻,本来同样在稷下学宮,可是别人却受到齐王重用,名声在外,自己就算吃着美食,穿着锦衣,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但这和穷困潦倒,在街上要饭的人又有何区别,互相比较之下,便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于是,稷下学宮的各家各派,为了能够受到齐国的重用,纷纷朝着为齐国有利的方向,绞尽脑汁,献言献策。
那么齐国该如何从百家之中,选取治国之策,便变成了百家该如何为齐国建言,促进齐国发展,从而赢得齐王赏识了。
至此,本该不知为国,如何选治国之策而暗自忧愁的齐王,躺在齐宫里面,吃喝享乐,也有人不断为了他的齐国出谋划策,让齐国强大起来。
可是这样一来,齐国的确在无数稷下学宮人才的帮助下,国力逐渐强盛起来,但是齐国的官职却是一定的,稷下学宮的人才却似乎是无穷无尽,派系之间互相争斗便越发频繁。
而孙膑以一介残废之躯,未立寸功,空负鬼谷之名,却屡受齐王的重用,隐隐位于齐国诸大臣之上,军师,军师的称谓,顿时让所有齐国的大臣感到羞耻。
齐王毎喊一次,那岂不是在说,孙膑先生,我齐国大臣都是无能之人,齐国现在唯有依靠先生了。齐王的确是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但是那些身后站着百家学术的齐国大臣,又如何能忍?
韩国。
得知魏国准备在大梁,汇聚诸侯讨伐秦国的韩武,顿时嗤声一笑,伐秦,莫不是假道伐虢,明面上伐秦国,实际上讨伐他韩国了。
但又不能明面上反对,韩武便对朝上诸大臣,笑道:“寡人近几日身有感悟,决定明日便去光明顶静坐,为我韩国祈福,待寡人沐浴昊天之德,荣登仙位,必定不会忘记诸卿。
至于联盟之事,诸位便替寡人做主,寡人便不掺和了”。
望着满脸兴致的韩王快速离去,韩廷之上的大臣,顿时面面相嘘,如此国家大事,君王却置之不顾,去哪什么光明顶祈福?
当然,韩王武的与常人不同,韩国大臣早就知道。想当初,自己这位君王,就是三天两头,让自己这些享受锦衣玉食的大臣,顿顿吃斋,大家可是唉声叹道呀。
顿顿素食,自己这些人忍一下,就当减肥了,可是禁女色,就太不通人情了。韩国女子,美艳冠绝诸国,谁家没有几个艳丽,温柔的美侍,那小手,那细腰,那浸入骨髓的艳丽,岂是说禁就禁?
而且还时时在眼前,自己这些人腹中邪火大盛,却不能好好宠爱这些美妾,就更加让人难受。
现在如此大事,韩王居然不管,那自己这些大臣又何必要管,回家抱着自己美妾,安心过自己日子。
韩国是他韩武的韩国,又不是诸大臣的韩国,于是朝后韩国君臣诡异地像不知道魏国会盟之事,吃喝玩乐,一个不少。
望着离去的诸大臣,韩王武偷偷在隐秘处观望,然后对身边亲信说:“韩央,你偷偷带兵前去野王等地驻守,以防魏国偷袭韩国
我待会便去光明顶,拜见申不害先生,与先生商议此事”。
韩央闻言,顿时连声道:“诺”。
原来别人筑高楼,藏美妾,韩王武筑高楼,却是暗地网络人才,意图复兴韩国,至于申不害乃是何人,便等下回细细说道。
楚国。
千里迢迢赶到楚国的魏国使者,还没进城便被楚卒拦到了城外,言楚王几日前去南方游猎,无法接见魏使,随后紧闭城门,只留魏使一行人在城外破口大骂,言楚人无礼,不遵大国礼仪
赵国,嗯,魏使还没赶到
燕国,哦,对了魏国压根就没有派使者,前往偏僻弱小,寒冷的北方。可怜的周天子的正宗姬姓诸侯国,顿时哭昏在寒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