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虚与委蛇(2 / 2)

听旁人说倒是轻描淡写,但是听朱文瀚绘声绘色的描述,确实让他觉得心头一片悲凉,觉得这朱家确实是无药可救了。

待朱文瀚说完,范仲淹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朱文瀚见状有些奇怪,问道:“我儿为何唉声叹气,如此沮丧?”

范仲淹猛然醒悟,自己如今还在朱家,任何一点儿异样都可能暴露自己,于是不动声色的笑道:“孩儿只是有些感慨,此事有些难办,想不到我朱家竟然与这赵县令竟结怨如此深厚,有些棘手。”

“罢了,莫要再想那么多。”朱文瀚看着范仲淹为难的样子笑了笑,说道:“来日方长,这小子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弱点,为父就不行这姓赵的小子就没一点儿把柄,此事从长计议便是,倒是你今天方才回来,想必舟车劳顿已经极累了,不如让下人带你先下去歇息,你的房间一直收拾好没有人动过,就是等着你回来住呢。”

“想不到父亲还一直记得孩儿。”范仲淹装出一脸惊喜的模样说道:“多谢父亲体恤了,孩儿一定尽心为我朱家脱离此难!”

“唔,难得你有心,快去歇歇吧,午时用饭我再让下人叫你。”朱文瀚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眯眯的对范仲淹说道。

范仲淹缓缓退下,随着下人来到了他曾经居住的屋子前,有些感慨,推开门,走了进去。

却见屋内陈列与他离开朱家时别无二致,范仲淹走到桌前,用手轻轻一抚,桌子干净的一丁点灰尘也没沾上,想来是经常有人来打理的。

范仲淹坐在床头,轻轻抚摸着熟悉的枕头,不禁眼眶有些湿润。小时候他不受朱家待见,所以用的枕头、衣服都是他母亲一针一线亲自缝出来的,如今又见这熟悉的枕头,不禁睹物思人,眼眶湿润了。

歇息了片刻,有下人前来敲门,范仲淹收拾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泪痕,沉声问道:“有何事?”

“回三公子,老爷叫三公子去大堂用饭。”门外的下人恭敬的说道。

“嗯,知道了。”范仲淹答应道:“你告诉父亲,某换身衣服就去,让他们暂且稍等片刻。”

“是。”

听着门外的下人走了,范仲淹从床头站起来,拿出了一件曾经母亲为自己缝制的衣裳,仔细换好后,打开门,往大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