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会闹到如此地步?”许氏大惊失色,直跺脚道:“这该如何是好啊!这孩子怎么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来?又是怎么敢公然去县府上抢人?”
“哎,说来这也怪我!”朱文瀚叹了一声气:“我本来是想着这孩子上门去闹一闹,因为听到这孩子与新县令闹出点儿矛盾,有些小过节,便索性让这孩子上门去逼一逼这张五,想让这县令表个态,顺便看看他的性格如何,结果这小子上门去就瞧见别人的夫人了,把我的话权当耳旁风,叫上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公然跑到县府后院去挟持别人的夫人,你说说,这小子是不是个酒囊饭袋!”
说的气急,朱文瀚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伸腿就是狠狠一脚的踹向朱搵。朱搵见势不妙,连忙闪身躲过。
朱文瀚一脚踹空,没踹到朱搵,反倒又把自己的伤口给拉裂开来,不禁狠狠怒骂道:“小兔崽子!老子踹你你还敢躲?这些年的书白读了么?”
许氏见朱文瀚对着朱搵发泄起来,不禁又急又心疼,连忙上前阻止,她慢慢扶起朱文瀚,小心翼翼的将朱文瀚侍弄到床上,见朱文瀚还要骂朱搵,不禁出言对朱搵说道:“你还不去给你阿爷准备纸笔,留在这儿干嘛?”
朱搵浑浑噩噩的听着朱文瀚的责骂,早就不想呆在房内了,一听许氏的话,如蒙大赦,连忙退出房间,去吩咐下人准备纸笔,自己则是偷偷从自家宅院的后门溜了出去。
他可不想再呆在房间里受他爹的气,何况昨日他才约了李家二郎去斗蛐蛐呢,眼见这时间也是快要到了,正好可以与好友去玩。
这朱文瀚与许氏在房间里左等右等,等了半晌才有一个下人将纸笔送了进来。朱文瀚让下人将纸笔放在桌上,冷声问道:“那个逆子呢?在哪儿?”
“回老爷的话,三公子方才出门去了,说是约了李二公子一同探讨学问。”那下人毕恭毕敬的说道。
“讨论学问。”朱文瀚冷笑:“这些年他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借着‘讨论学问’的名头出去放浪的还少吗?”
“老爷爷别气了,这三郎还小,不懂事,等他以后懂事了,自然就会收心了。”一旁的许氏宽慰道。
“还小还小还小!每次你都说还小!”朱文瀚怒气冲冲的扇了许氏一巴掌:“还不都是你,从小到大都惯着他!你看看他!再看看现在的县令!他的年龄还没这小子大,别人如今已经是一县之尊了,可他呢?还在街上当混混!”
许氏有些委屈,但是迫于朱文瀚的威压,也是大气不敢出,就在一旁低眉顺眼的候着,好容易朱文瀚发泄完了,看也不看许氏一眼,冷哼一声,提笔就在纸上奋然疾书,片刻之后,将书信写好,叫来了下人封好火漆,再让人快马加鞭送到广德军去。
戌时,汴京。
车骑招展,人声鼎沸。
驿员将赵良手书的火漆信筒递给了太平坊的一个太监手上,唱了个喏,便退去了。那太监不敢怠慢,急忙走近里间,对着正卧床的采买大太监说道:“黄爷爷,淄州道长山县有急报。”
“什么?哪儿?”黄太监一听是长山县的急报,打了个机灵,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追问道:“你说哪里?再说一遍,咱家没有听清楚。”
“黄爷爷,淄州道长山县,就是您曾经说的,要重点关照的那位赵良赵县令呈上的急报。”那小太监毕恭毕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