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朱文瀚颇为不耐烦的一拍桌子,喝道:“一直在那里唧唧歪歪,唧唧歪歪的,说那么多套话,有什么直接问不就成了!”
赵良闻言,虚眯了眯眼,冷笑一声,说道:“那朱文书不妨直说,今日前来本官私宅,究竟意欲何为呢?”
“小子,别那么嚣张,我告诉你,别在我面前做一副县太爷的作派,我家麒麟儿如此在朝里可是广德军司理参军,你一届小小的县令,可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耍横的,识相的话,就赶紧交代,你把周深藏到哪儿去了,赶紧交出来,以后老老实实的夹着尾巴在这长山县做人,否则的话……”
“否则你待如何?”赵良也怒了:“你一届无官无品的老匹夫,有什么资格在本官面前如此猖獗?”
“你!黄口小儿!你在找死!你敢得罪我朱家?小心我朱家和范家联手整死你!”朱文瀚勃然大怒,破口大骂道。
“哼。”赵良冷哼一声:“莫要说吴县范家从不齿与你这等小门小户相提并论,就说这范希文,你认得他做你的麒麟儿,他可不认你这个阿爷。”
“竖子!竖子!”朱文瀚还欲要骂,却被一旁的高龚拦住,高龚对着赵良拱了拱手,说道:“何至于此啊,大人,切莫动气,免得伤了官府诸同僚的和气啊!”
“罢了,这朱老匹夫说得对,也莫在假惺惺的作态了,说吧,你等此番前来,究竟想要干嘛,大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说那么多也是无济于事。”
高龚闻言一阵语塞,心中却是暗骂朱文瀚蠢货,自己本来是想慢慢的试探这县令的态度,能够好好的解决,就好好的解决,最好不要起任何冲突,须知这周氏二兄弟,为何会如此相信这县令,还不是因为这县令手上有周越的字帖,这周越的字帖是随便哪个人都能收藏的么?何况还是从官家手上拿到的,而且这年轻县令并未取得功名,官职也不是吏部安排的,还是门下三省联名下的旨。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位年轻的县令背景恐怕不小,不能以常理来审度。这下子,所有的问题都拿到明面上来解决,自己等人尚且不知道这年轻县令有什么后手,现在处理起来,更加棘手了。
“好吧,那本官也就直说了吧。”一狠心,高龚索性也就撕破脸皮说了出来:“近几日县令大人可是谋划要一举端掉本县的地下牙行?”
赵良点了点头:“不错,本官确实有这么一个打算。”
“县令大人是否还捉拿了周氏兄弟中的周深?”
赵良微微一笑,并不答话。举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这本官可就不知道了,本官与这周氏兄弟也没有见过几面,要问本官这周深,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高龚笑了笑,仿佛早就知道赵良会这么说,语气颇为平淡,转言对着赵良说:“大人可知为何这地下牙行存在这么久,却没有任何问题?”
“这难道不该问你们吗?高大人?本官新任,可是对这本县事务还是一头雾水啊,高大人在本县为官多年,又是本地人,想必是知道的咯。”赵良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