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问公子尊姓大名?”王景运拱了拱手,对着赵良说道。
“咳咳,这位是赵公子。”还不待赵良开口,一旁的张祭酒咳了咳,对着王景运介绍道。
“赵公子有何指教。”王景运面色稍微有些凝重,对赵良作揖道。
若是旁处的“赵公子”倒还好说,可这汴京城中的“赵公子”,有头有脸的,估计就是那一家人独一份了吧。
想到这儿,王景运不由得更加慎重了几分。
“指教不敢当,不过在下这里却有一首满江红,倒是想让贵使指教指教。”赵良拱了拱手,对着王景运说道。
“公子请。”王景运回礼道。
赵良随即转头对着韩琦说道:“尝闻稚圭公书法结体宽博而气势恢宏,骨力遒劲而气概凛然,我有一词,还需稚圭公掌墨执笔。”
韩琦深深一躬身,道:“赵公子请吩咐,韩某但无不从。”
两人走至堂前,待韩琦磨好墨,将纸铺开,赵良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板,朗声道: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赵良顿了顿,等着韩琦双手颤抖着把上阙写完,斜着眼瞥了王景运,继续缓缓的念道:“檀渊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此言一出,满庭哗然,众太学生皆义愤填膺,怒目以示辽国使臣众人,而辽人,亦是怒目而视宋人,双方的气势顿时剑拔弩张了起来,双方的冲突仿佛一触即发。
王景运冷眼看着赵良,良久,突然一笑道:“赵公子好才学,好胆识,智勇双全,我大辽众士子皆心服口服。”
突然,又话音一转,意有所指的说道:“不过,这檀渊之盟,乃是你我二朝友好协定下的,况且当日还射杀我朝大将萧挞览,你我双方共有损伤,也不算是贵朝之耻吧,还望赵公子谨言慎行,作词三思啊!”
赵良还待要说什么,突然之间听到门外有人大呼:“走水啦,走水啦。”
众士子惶恐起来,就要往门外冲,张祭酒朗声叫道:“莫慌!诸位莫慌!”又冲着门外的人唤道:“可知道,是哪里走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