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老娘我会派人养老送终,你的幼弟我会收留在身边。”洞阳声音里多了一丝波动。
王立磕了个响头:“小人虽死无憾,全听先生安排。”
当夜王立便进了牢房,将又白又胖的韩成替换了出来。
韩成摇头叹息:“洞阳,谁让你多事?我在牢里好吃好吃,比当内侍强盛百倍。”
洞阳向远处指了指:“韩将军,是孔明先生下的令,他说,你这次歇够了,也该出来做事了。”
韩成眼前一亮,他拱了拱手:“既然如此,洞阳,把你的人调出一百,我要去做一件大事。”
一夜之间,成都府多了一丝肃杀之意,一名内侍被趁夜偷袭,斩杀在醉香楼中。
成都监牢里,多了不少犯人,王立赫然发现,不管周围的牢房有多挤,他都独自占一间牢房。每天好酒好菜相待,王立惶恐起来,这哪里是坐牢,简直是来享福的。
连续三天,成都府都有人被杀。孔明查办婢女下毒案越来越紧,嫌犯抓了十几个,抓了又放,放了再抓,每天审讯不停。
此时金旋已离开洞庭湖,进入大江,直奔夷陵而去。
消息不断出来。法正已入川,沿途打点,为金旋打通道路。黄忠已在江陵取了入川之礼,将刘表给的川资路费也拿到手中。
金旋命人前往江陵给黄忠送信,就说天气潮湿,粮食发霉,请江陵再拨新粮五万斤。那些发了霉的粮食,便贱卖给孱陵。
冯妍连连感慨:“夫君,还是你会挣钱,一句话就得了五万斤粮食。”
金旋连连摇头:“阿妍你有所不知,我本来想要粮食十万斤,想到景升公尚在病中,花费极大,便少要了一半。”
冯妍掩口轻笑,田晴开了口:“夫君,你让我准备的人手我都准备好,都在等你的令。”
“好,这一次我沿江而上,不能白走这一趟,我要在夷陵建一座坊市,此事便交给田氏一族。”
凭借现在金旋的实力,就是屯兵了夷陵,怕是刘表也会捏着鼻子认下,何况一座小小的坊市?
田晴大喜,这是金旋在想办法回报田家。夷陵毗邻大江,商贸繁盛,在那里建一座坊市,日进斗金。
田晴命人传令,一路疾行,先行进入夷陵准备开辟坊市。冯妍看着眼热:“夫君,你不可厚此薄彼,我也要开一座坊市。”
金旋点头:“阿妍,此事我早就想好了,秭归也开一座坊市,交给冯氏一族。”
冯妍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
一天之后,金旋的轻舟赶到江陵。文聘派人到江边迎接,金旋不进江陵城,直接进入城外的文聘大营。
文聘一脸气愤:“元机,你可知景升公为何要命你入川?”
金旋心中暗笑,景升公就是不让我入川,我也要偷偷前往。他连连摇头:“小弟参悟不透景升公的心意,还请文兄指点。”
文聘长叹一声:“我得到消息,景升公有意请刘备入荆襄。”
一语点醒梦中人,金旋恍然大悟,刘备到底还是要来了。
见金旋沉默不语,文聘再次愤怒起来:“元机你为了景升公东征西战,他却如此提防你,引刘备入荆襄。刘备世之枭雄,避之犹恐不及,哪有引狼入室的道理?”
金旋摇头叹息:“景升公老了,容不下人了。我与他叔侄一场,何至于此?”
文聘又咒骂几句,转了话题:“元机,诸事多忙,害得我为你筹措的粮食全都发了霉,愚兄真是对不住你。”
金旋一愣,随即点头:“下人们些许小错,哪里用得着文兄亲口致歉?我在寿春得了几样小玩意,这次带给文兄几样,权做消遣。”
文聘连连致谢:“元机你心胸宽广,倒显得愚兄我难堪了,我已命人运送新粮六十万斤入武陵,那些发了霉的粮食,还要劳烦元机你处理掉。”
一旁的冯妍惊得张开了嘴,金旋要五万斤新粮,文聘大手一挥就是六十万斤。此人虽是将军,账却算得不错,刘表赏赐五十万斤、又送川资十万斤,加起来可不是六十万斤粮食。
冯妍心中叹息,与这些纵横捭阖的将军相比,冯氏一族虽大,却算不了什么。
金旋在江陵住了一晚,与文聘密议一番,告辞而去。
次日午时,金旋抵达夷陵,并不下船,召夷陵县令登船拜见。
金旋将坊市的事讲出,夷陵县令胸脯拍得山响:“镇南将军,下了您的船,我亲自带人操办此事,请您放心入川。”
金旋挥了挥手,夷陵县令满脸喜色,告辞而去。金旋势大,肯开口相求,是给他们靠拢的机会,夷陵县令自然心领神会。
傍晚时分,金旋来到秭归,这是入川前最后一座大城。金旋弃舟登岸,秭归县令早已恭恭敬敬守在岸边。
给金旋见过礼,请众人入秭归歇息。秭归县令更加会办事,备下厚礼一份,其中便有一秭归最大的坊市一座。
金旋收下重礼,冷笑一声:“我在荆襄布局已成,南有武陵,北有南郡,西有西川,南有寿春,刘玄德,你来到荆襄又能怎样?”
襄阳城,刘表已得到金旋沿途的消息,蔡瑁一边禀报,一边气愤不已。金旋这哪里是奉命入川,简直是在沿途劫掠。
刘表摆了摆手:“德珪,随他去吧,无论怎样,只要他肯入川便好。你派出三路人,一路邀请刘备入荆襄,另一路,邀请袁绍入荆襄,最后一路,去拜见曹操,就说我刘表愿举荆襄之地归降。”
此言一出,蔡瑁僵立当场,不知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