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芙年纪比冯妍小,却是金旋的正妻。这一番话说出来,冯妍心中一凛。看来向芙对自己不管不顾,抛下成都的大事,跑去徐州心存不满。
冯妍沉默不语,田晴开口打圆场:“芙儿,西川局势不可小视,也不必惊慌。有孔明、裴元绍在,冯鸾的小心思不会轻易得逞。何况还有张松、法正两位先生相助,夫君此去西川,定能马到成功。”
向芙起身:“不行,我要随夫君一起前往。”
冯妍心中暗笑,说了半天,不过是要追随夫君去西川罢了。向芙讲完,忽然感到一阵恶心,干呕起来。
田晴、冯妍对视一眼,笑出声来。田晴拥住向芙:“芙儿,你多半身怀有孕,这一次西川之行,你去不了了。”
向芙脸色绯红,当即命侍女去请府中大夫。
大夫没来,金旋、韦青桐先到了。人未到,笑声先到:“芙儿、晴姐、阿妍,你们等我等得心急了吧。”
房中一片冷淡,三女连正眼都没看金旋。金旋心中没来由一阵慌乱:“出了什么事?莫非你们吵起来了?”
田晴轻笑一声:“夫君,你又要当爹了。”
金旋大喜:“晴姐,难道是你有喜了?”田晴一阵尴尬,心中酸楚起来,自己的年龄最大,这么长时间过去,毫无喜兆,难道已无法怀胎生子了?
冯妍看到田晴神色黯淡,连忙开口:“是芙儿有孕了,正请大夫来看。”
说话间,府中大夫赶来,细细把脉后,大夫起身道贺:“恭喜大人,夫人有喜了。”
原本的一点不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金家人丁太薄,只有金旋、金祎父子二人传承香火。如今向芙身怀有孕,加上怀孕待产的荒庭,金家一下子多了两个孩子,真是大喜事。
喜讯迅速传开,有人快马出城禀报向飞。
得到消息,向飞将武陵学院的事扔给韦戈,飞马赶到金府。数十名丫鬟仆妇紧随其后,连产婆都来了四个。
金旋哑然失笑,刚刚有喜,就摆出这样的阵势,向家果然有豪门的气派。
向芙皱起了眉:“爹,我好得很,何必如此兴师动众?你带来这么多人,诸多耗费,我金家可负担不起。”
向飞大手一挥:“这算什么?我知道你们兴学赈济,手头不宽裕。我这次带来黄金五千两,专门为你安胎养胎所用。”
金旋一阵惭愧,自己四处奔波,收获虽大,却都纳入了武陵府库。家中的开销,反倒要用向芙带来的嫁妆。
向飞一阵忙碌,不由分说,将向芙重重保护起来。金家的产业俗务,全部交给了马谡。
马谡先给金旋道喜,随后凑了过来:“大人,府上钱粮不多,我想了个办法,大人可以一试。”
金旋眼前一亮,马谡这小子聪明伶俐,备不住有好办法:“你说说看。”
“大人,夫人的贤士居收益极为丰厚,不如将贤士居抵押出去,换来黄金,再将黄金放贷出去,一里一外,大人可坐享其成。”
马谡一脸得意,金旋心中一阵翻滚,这种先抵押再放贷的事,我在后世见得多了,不知骂过别人多少次奸商,自己怎么能去做?
金旋抬手抽了马谡后脑勺一下:“你小小年纪,胡思乱想什么?我带头放贷,成什么样子?收拾东西,去武陵学院磨炼十个月。”
马谡傻了眼:“大人,我若走了,府中的事务怎么办?”
金旋轻笑一声:“这不用你操心,有向先生在,不会出事。”
马谡恍然大悟,太守大人果然狡猾,将自己的岳丈大人当做苦力用。
向飞亲自安排爱女安胎休养之事,金府一阵忙乱。家人进来禀报:“大人,庞德公求见。”
金旋整衣相迎,来到院外,庞德公大袖迎风,满脸笑容:“恭喜将军,双喜临门。”
金旋心中赞叹,庞德公真是神仙中人,自己刚刚知道向芙有孕,他便上门道喜了。
“多谢先生道贺,芙儿有喜的事,我也是刚刚知道。”
庞德公一愣,随即大喜:“好,夫人有喜,这是全武陵的大喜事,如此一来,便是三喜临门。”
金旋知道自己会错了意,拱手求教:“还请庞德公指点。”
庞德公微微一笑:“水镜先生司马微昨日来到武陵学院,本来只打算讲授几堂课。他在沅水边,见了将军凯旋盛景,决定留在武陵学院任教。”
金旋大喜,水镜先生是一等一的大贤,看人极准,多次推荐人才,是个胸怀广大的神仙人物。
“章陵邓羲先生与水镜先生同来武陵,他本是景升公麾下谋臣。旬月之前,袁绍使者来到襄阳,与景升公结盟。
邓羲先生说袁绍看似势大,却敌不过曹操,苦劝景升公不要结盟。景升公不听,邓羲先生辞官不做。如今来投武陵郡,不知大人是否接纳?”
金旋心中赞叹,荆襄有高人呀,这位邓羲先生目光如炬,一眼看破了袁绍和曹操之间的胜负之势,这样的大才,岂能不用?
“庞德公,劳烦您头前引路,我去拜望水镜先生、邓羲先生。”
庞德公摆了摆手:“我的事还没说完。大人,劣侄士元的婚事,也该办了吧?再迟些日子,他便要奉子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