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玲绮躬身施礼:“娘,我来了。”
严夫人并不说话,摆了摆手,示意吕玲绮走开。
吕玲绮大急:“娘,曹仁攻打徐州城,我爹得到消息,要带兵前去救援。”
严夫人念经的声音一顿,随即又念了起来。吕玲绮凑过去,拉住娘亲的手:“娘,不能让爹爹去徐州城,这是曹操的诡计。”
“放肆,佛祖跟前,讲什么俗事?你爹自负武力,白白葬送了大将的性命,他愿意做什么,为娘我管得了吗?”
吕玲绮连声苦求,严夫人烦不胜烦。她愤然站起:“玲绮,你以为我不想管?他带兵去徐州城,为的是搭救貂蝉,我怎么管?怎么劝?”
严夫人拂袖而去,留下一脸错愕的吕玲绮。她忽然觉得自己只是个孩子,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她根本看不懂、悟不透。
吕布亲帅两千人马,冲开夏侯渊的围堵,直奔徐州城杀去。曹操当即传令,猛攻下邳城。
做过法事的严夫人,亲帅人马登上城头,徐州军士气大振。金旋、张绣、赵云三人守住西门,令夏侯渊不得寸进。
大战过后,曹操心神感慨,成廉魏续侯成是无名之辈,这几仗打下来,竟然如此厉害?
曹操焦躁之心平息,命人在下邳城外挖掘深沟,准备引河水灌城。
吕布纵马疾奔,心中只有貂蝉一人。不管谁在徐州城布局,在他眼里,都是为了和他争抢貂蝉。
一口气走了两个时辰,吕布稍稍放缓了脚步,等待大军赶上来。恰在此时,忽然身后一阵大乱,喊杀声四起。
吕布暗叫不好,拨马便往回冲。只见一队人马打着曹操的旗号,正在全力狠杀。
徐州军疲惫不堪,挡不住曹军如水般攻击。一员大将挥枪在徐州军中往来冲杀,正是曹洪曹子廉。
吕布大喝一声:“曹洪,你竟敢偷袭我吕布,真是找死。”
曹洪见吕布杀了回来,拨马便走,吕布赶到战场时,曹军已消失在广袤的原野上。
吕布命人清点伤亡,这一战损失了五百精兵。吕布心中滴血,身边的兵将越来越少,莫非这一次徐州之战,自己要陷入绝境?
此时天色已晚,吕布下令扎营。灯火昏黄中,吕布在帐中闷坐,他顶盔掼甲,罩袍束带,不敢有丝毫放松。
徐州城内,臧霸在明、黄忠在暗,将防线布置得滴水不漏。曹仁并不一味猛攻,双方各有默契,时不时射几箭应应景而已。
仍旧是那座酒楼,冯妍与貂蝉对面而坐,一壶冷酒,几样小菜,边喝边聊。
本来应该敌对的两人,却迅速找到了共鸣。各自讲过自己崎岖的身世,冯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自从我见到夫君后,便把那些该死的家族大局、礼教规矩全部抛在一旁,我就是要活得恣意。”
貂蝉同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冯妍妹妹,你比我洒脱,如今我还放不下温侯,不知他能不能逃出生天。”
冯妍摇了摇头:“匹夫吕布名声太臭,不值得姐姐你寄托终身。他与夫君、曹操、刘备都有大仇,这一次陷阱重重,吕布难逃一死了。”
貂蝉轻叹一声:“温侯与曹操、刘备恩怨交缠,什么时候得罪了镇南将军?”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夫君说起吕布,一副恨不得将他撕碎的模样,看来仇怨极深。”
貂蝉心中一阵翻滚,说到底,还是温侯前半生肆意妄为的结果,只盼着他能熬过这一关。
天色微明时,冯妍、貂蝉回房歇息。这一觉睡得极为香甜,貂蝉被一阵喊杀声惊醒。
“来人,城外谁在厮杀?”
苗木的声音响起:“貂蝉夫人,吕布到了徐州城外,中了刘备、曹仁的埋伏。”
貂蝉心中大急,起身出门,衣衫不整、鬓发凌乱,冲上徐州城城墙。吕布在徐州城下往来冲突,在千军万马中纵横驰骋。
貂蝉出现在城头,大喊起来:“温侯,我在徐州城安然无恙,你不必担心,突围回下邳城吧。”
恰在此时,香风传来,冯妍身着公子装,走上城头,一把将貂蝉揽在怀里。貂蝉吃了一惊,仓促之间,没有猜出冯妍的心意。
徐州城下,吕布一边狠斗,一边注意着城头的动静。见貂蝉衣衫不整冲上城来,吕布心中一沉。
等一身青衣的冯妍上了城头,将貂蝉揽在怀里,吕布心中一阵绞痛。自己心爱的貂蝉,果然还是让人霸占了。
吕布发出一声狼嚎的吼声,奋力冲杀,想要离城近一点。黄忠隐在暗处,弯弓搭箭,紧紧盯住越来越近的吕布。
“阿蝉,不要害怕,等我救你出虎口。”
貂蝉终于明白了冯妍的意思,她挣脱开冯妍,尖叫起来:“温侯,我安然无恙,你尽快走吧。”
冯妍口中,发出了男子的声音:“吕布,貂蝉姑娘就不劳你挂怀了,有我在,会把她照顾好的。”
吕布又发出一声悲呼,就在他心神激荡之时,一支利箭离弦而出,直取吕布。痛呼声响起,红光迸现,吕布已中了一箭。
身心双重打击之下,吕布心灰意冷,他挥舞大戟,杀出重围,就此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