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下,金旋一阵错愕,千般算计,还是高估了臧霸低估了貂蝉。为今之计,只好先找个地方容身。
黄忠凑了过来:“大人,貂蝉所言有诈,臧霸虽然窝囊,不至于无声无息间便被除掉。”
金旋点了点头:“曹操已到郯县,我们若是占据徐州城,太过惹眼。不管城中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必去理,此行只要坑杀吕布,其他事都可放在一边。”
吕布已前往下邳,若是得知貂蝉重新掌控了徐州城,会不会掉头回来?金旋瞬间定计,叮嘱黄忠几句,转身便要离去。
城头上的貂蝉不知道金旋、黄忠嘀咕什么,心里暗暗起急。自己巴不得金旋领兵攻城,只要大战一起,自己便能以此说服臧霸。
眼看金旋要走,貂蝉娇咤一声:“金元机,你还是不是男人?徐州城就在眼前,为何不攻?”
貂蝉一开口,更加坐实了徐州城的异状,金旋挥了挥手:“我对夫人一向仰慕,徐州城送给夫人便是。”
貂蝉冷笑一声:“金旋,你的两个女人也不要了?乔倩、冉彧还在吕府做客,你若走了,不怕我将她们赏给下属亲兵?”
金旋摇了摇头:“乔倩奉孙策之命前来与吕布和谈,冉彧是来徐州城经商的,她们与我虽有渊源,却不是夫人能轻易动的。貂蝉,徐州城很大,恐怕你做不到一手遮天。”
徐州城内,臧霸守在府衙中,一筹莫展。乔倩猛地站起:“出兵吧,你在东门经营日久,我就不信你夺不回来。”
臧霸眉头紧锁:“乔倩姑娘,眼下貂蝉夫人就在东门,如何攻得下来?”
乔倩俏脸一板:“臧霸,你的兵书读到狗肚子里了?岂不闻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你遵令而行,出了纰漏我和金旋去讲。”
臧霸不再犹豫:“谨遵夫人之命。”
乔倩冷笑一声:“你若胜了,我便是金旋的夫人,日后亏待不了你。你若败了,我不愿受辱遭擒,会自戕而死。”
臧霸吓得一机灵:“夫人言重了,徐州城我们至少能掌控一半。”
沉默了许久的冉彧开了口:“走吧,臧霸,我随你一同出征,倒要看看名传天下的貂蝉有什么了不起。”
徐州城中喊杀声四起,城头上的貂蝉眉头轻皱,一向小心谨慎的臧霸怎么忽然果决起来了?想到乔倩和冉彧,貂蝉一声轻叹,多半是二人在作祟。
金旋看到了貂蝉的挣扎,大笑起来:“貂蝉夫人,宋宪、侯成是我安排下的后手,他们反戈一击,是为了坑杀匹夫吕布。你若不信,不妨拭目以待。”
貂蝉一阵烦乱,不知道金旋讲的是真是假。她转身下城,率领兵丁赶回吕府。
吕玲绮一身戎装,站在高墙之上,见貂蝉回来,轻喝一声:“二娘,有人说你背叛了我爹,投入了金旋的怀抱,可有此事?”
貂蝉娇躯剧震,心中涌起深深的疲倦,自己毕竟不是吕布的原配,身世有坎坷曲折,没有了吕布撑腰,连十几岁的吕玲绮都镇不住了。
自己的诸多筹划,到底为谁辛苦为谁忙?貂蝉沉默不语,吕玲绮冷笑一声:“我开始还不信,如今看来,此事千真万确。貂蝉,你走吧,吕府没有你的立锥之地。”
貂蝉长叹一声:“玲绮,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孩子,如今看来,你已经长大了。可惜你没有你爹的勇武,却有了他的莽撞浅薄。我走了,从今以后,我与吕家再无牵连。”
吕玲绮“呸”了一声:“说了这么多,还不是为了离开我爹,用身子去巴结金旋。你和他年龄相仿,倒是一对臭味相投的狗男女。”
貂蝉脸上涌起一阵血红:“弓来。”
一名矫健如雌豹的女子,将一张大弓、一支雕翎箭递到貂蝉手中。弓开如满月,箭走似流星,距离太近,吕玲绮躲闪不及,一箭穿过发髻。
断发飞上天,随风飘远,貂蝉冷笑一声:“你不认我为娘,我不怪你,却不可辱我。若没有我,你爹早已是冢中枯骨,根本到不了徐州。”
貂蝉转身便走,留下一脸骇然的吕玲绮,披头散发,在高墙上打颤。
臧霸轻松夺回徐州城东门,有趁势占据北门、南门,留下西门未去攻取。
兵丁纷纷回报,貂蝉夫人与吕玲绮决裂,吕玲绮镇守吕府,貂蝉夫人则不知所踪。
臧霸看向乔倩、冉彧,二女不置可否,冷眼观瞧。臧霸不敢多问,下去安排三座城门防御之事。
自己不过去巡了个城,宋宪、侯成劫了严夫人逃走,徐州城门易帜,现在貂蝉夫人又与大小姐决裂,这其中到底有何关联?
臧霸越想越后怕,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走到黑,追随金旋了。不知金旋说的三将军赵云来没来,什么时候能去开拓南疆。南疆广大,定能让自己痛快淋漓的喘口气。
徐州城的变化,很快有太阿精兵禀报给金旋。金旋暗道侥幸,命黄忠潜入徐州城,居中策应,以防再次发生如此变故。
金旋命黄忠请乔倩、冉彧出城,貂蝉太过厉害,万一什么时候发了狂,伤了乔倩、冉彧,悔之晚矣。
一个时辰后,乔倩、冉彧结伴出城,金旋迎了上去,牵住两人的手:“都是我不好,骤然离城,没有防备貂蝉的后手,差点让你们失陷在城中。”
乔倩摇了摇头:“你又不是神仙,哪能事事尽知?貂蝉夫人没有伤我们之意,她似乎是为了和夫君争口气。”
金旋一时错愕,不知该怎么回答,在酒楼不是谈得挺好的吗?为何说翻脸就翻脸?漂亮女人说的话,果然信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