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郡,法正已抵挡临沅城北门。
一路走来,法正感慨颇多,襄阳繁盛、江陵富庶,却与成都有类似之处。一片繁荣之下,总让人觉得有所不足。
成都失于安逸、襄阳失于内部纷争、江陵则失于大大小小的军营。
自江陵进入孱陵,法正眼前一亮。时值三月,孱陵百姓开始春耕,古朴幽静的县城外,一片生机勃勃。
中阳山的汝南残兵全部安顿下来,在广袤的原野上描绘着得来不易的生活。霍峻、廖立奔走于阡陌之间,与百姓一起耕种。
百姓种私田、霍峻带领军兵屯田、廖立则指挥人手,往来运送种子、耕犁等物资。法正看在眼里,喜上眉梢,金旋治下的武陵,别有一番风光。
得知西川法正先生来拜见镇南将军,霍峻、廖立从泥地里出来,沐浴更衣,设宴款待法正。
席间,法正询问了几句孱陵的情况,廖立如实回答,坦率中带着自信。在廖立口中,不出三年,孱陵将成为武陵郡真正的北大门,富庶之地。
法正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县令,挑起大指。法正与廖立秉烛长谈,通宵达旦。次日清晨,法正启程赶往临沅,霍峻、廖立远送出五里。
穿作唐南下,两天之后,法正抵达汉寿,金忠率领梁心、钟良出城迎接。法正知道金忠是金府的老管家,上前施礼:“法正见过金忠先生。”
金忠急忙上前搀扶:“岂敢岂敢,孝直先生是贵客,折煞老朽了。”
为表亲近,金忠与法正携手进城。法正赫然发现,这位金旋的心腹、汉寿县长,手上竟布满了老茧。
法正心中感慨,主公刘璋的手,嫩白柔软,怕是比女子的手还要娇贵。
金忠在汉寿飘香楼设宴款待法正,坐在高楼上俯瞰汉寿城,这座坚城安静恬然。
“金忠先生,听说武陵有神坑将军,亲手打造了坚不可摧的护粮防线,可否让孝直一观?”
金忠点了点头:“此事毫无问题,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清晨,老朽带先生去看老龚建的护粮防线。”
“老龚?”法正轻咦一声。
金忠拍了拍额头:“让先生见笑了,我们叫得顺口,老龚就是神坑将军龚都,如今镇守宛城。”
法正哑然失笑,这种称谓,恐怕只有武陵郡喊得开。想想自己若称呼黄权为老黄、刘巴为老刘,两人不跟自己急才怪。
次日清晨,金忠带领法正,来到护粮防线前。武陵安定,蛮族开始与汉民融合,护粮防线却没有被废弃,反而建得越发坚固。
石堡为点,鸿沟为线,护粮防线将巨大的良田围拢起来,无数百姓正在耕种,时不时吼几嗓子山歌助兴。
法正面对护粮防线深施一礼:“龚都将军,你打造的这条防线,利于当时,恩泽后世,当受我一拜。”
金忠与法正沿着护粮防线走了一阵,法正告辞,金忠派人护送法正赶往临沅。午时刚过,法正赶到临沅北门。
徐庶率领韦戈、冉雄、向飞亲自出城迎接,徐庶紧走几步,轻轻施礼:“孝直先生山高水远来到临沅,一路上辛苦了。”
法正拱手还礼:“元直,法正奉命前来临沅拜见镇南将军,不敢谈辛苦二字。”
徐庶还要再客套,一旁的韦戈开了口:“你们两个年轻人,不要学我老人家这么啰嗦,元直、孝直,今日两直相会,真是缘分不浅。”
法正举目观瞧,徐庶连忙引见:“孝直,这位是老大人韦戈先生,是镇南将军的岳丈老泰山。”
法正上前施礼,他进入武陵后,耳朵里灌满了老大人之名。
如今韦戈已将武陵郡全部巡视一遍,平日里喝茶饮酒,日子过得好似神仙。
贩盐之事进展得如火如荼,韦氏一族已大赚了一笔。韦戈将此事扔给韦晃、韦康,自己则带着金灿、金祎住在武陵学院。
徐庶又为法正引见了冉雄、向飞,众人簇拥着法正进城。
“孝直,冉雄先生已在飘香楼摆下酒宴,我们先去喝几杯酒,歇息片刻如何?”
法正连连摇头:“元直,这一餐我要去武陵学院吃,早就听说武陵学院日供三餐,美味可口。不怕诸位笑话,我可是馋得口水长流。”
众人哈哈大笑,稍事休息,前往城外的武陵学院。
还没进学院大门,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法正竟然真的流出几滴口水。徐庶会心一笑,这位年轻的孝直先生,也是一位妙人。
向飞领着众人来到宽敞明亮的食堂里,只见过千学子正在用餐。每人面前一个木盘,上面堆放着各种食物,学子们埋头吃饭,不见有人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