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旋心中涌起一个想法,禁不住脱口而出:“貂蝉夫人,元直之母如今在汉寿居住,她是真正的智者,你若无路可去,不妨和她一起生活。”
貂蝉目光中闪出异彩,随即脸色又暗淡下来:“镇南将军,你不是觊觎于我吧?”
金旋连忙摆手:“绝无此事,我对夫人只有敬意。”
貂蝉再次陷入沉思,过了足有一刻钟,貂蝉举起酒杯,与金旋虚虚一碰:“镇南将军,吕布若能侥幸得以全尸,我便去汉寿走一趟。”
金旋、貂蝉各自将杯中酒喝干,金旋拱手告辞,貂蝉挥了挥手,两人就此别过。
下了酒楼,金旋叹息一声:“臧霸,我先出城了,你保护好严夫人、貂蝉夫人,莫让军兵扰了她们。”
臧霸此时又饿又累,忽然听到金旋说要走,大吃一惊:“镇南将军,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今日将军便取了徐州城,擒下两位夫人,以绝后患。”
金旋摇了摇头:“我无力占据徐州城池,你稳守此城,等着我三弟来寻你吧。我料定温侯不敢再回徐州城,你放心做事便好。”
臧霸施礼称谢,眼望着金旋迈步而去。臧霸心生感慨,这位镇南将军年轻轻轻,却深不可测,欲擒故纵,让人捉摸不透。
韦金典的声音响起:“臧霸,走吧,大人将我留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危。”
臧霸差点吓得趴在地上:“典韦将军说笑了,我岂敢劳您的大驾?”
韦金典声音冰冷:“别废话了,若不是大人吩咐,我也不会来保护你。记住了,典韦已经死了,我的名字叫韦金典。”
臧霸连连拱手:“谢过韦将军,请随我到府中歇息。”
吕府中,冉彧、乔倩在花园中闲逛。
冉彧叹息一声:“乔倩,你可心真大,为何甘愿进入吕府?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你就不怕严夫人对金旋记恨,迁怒到你头上?”
乔倩轻笑一声:“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我是替姐夫孙策与温侯谈结盟之事的,严夫人敢拿我怎样?”
冉彧摇了摇头:“你与我不同,你是金旋在寿春娶下的妻子,我只是武陵来的一名客商罢了。”
乔倩一把将冉彧的肩头揽住:“好了,眼下就我和你两个人,何必绕弯子。我是为了保护玲绮,才甘心进入吕府的。你不留在金旋身边,为何趟这个浑水?”
冉彧轻轻叹息:“我也不知道,反正你进入吕府,我就想和你一起进来看看。我不信这里是龙潭虎穴,若没有貂蝉夫人,严夫人早已成了阶下囚。”
两人边走边聊,浑然不觉此时花园里寒气袭人,并无几样草木生长。
吕府一座楼上,严夫人看着眼前的吕玲绮,摇头叹气:“你呀你呀,我拉着貂蝉,好不容易将你托付给金旋,你怎么又回来了?徐州这次难免易手,你难道想被人生擒活捉,当做礼物送来送去?”
吕玲绮眉头紧皱:“娘,我就不信金旋比我爹强。我爹若护不了我的周全,金旋更护不了。”
母女二人渐渐争吵起来,在幽静的木楼中传出很远。貂蝉站在木楼下,摇了摇头,直奔花园而去。
金旋出了徐州城,传下军令,命苗木、土行率领太阿精兵,继续潜伏在徐州城中,以防不测。
金旋又请郑儒先生到下邳坐镇,请肃公率领人马赶往小沛。从郯县赶回来的黄忠已到徐州城外,金旋将他留在身旁。
坑杀吕布的谋划徐徐展开,就是不知道曹操是否会来徐州。一座大宅中,一位老者干笑几声:“曹丞相要来了,他老人家天兵一到,便将徐州城的魑魅魍魉一扫而空。”
身旁站立的男子摇了摇头:“曹丞相此来,能灭吕布,怕是灭不了刘备、金旋。”
老者哈哈大笑:“我父子来徐州,哪能让曹丞相一战功成?儿呀,你仔细看好了,什么叫老谋深算。”
话音未落,有家人敲门禀报,说门外有陈宫先生来访。老者大吃一惊:“陈宫不坐镇徐州城,为何来到府上访我?”
老者不敢怠慢,连忙让站立的男子去迎接陈宫。男子快步而行,直奔府门而去。
陈宫一脸风霜之色,见到男子,拱手施礼:“陈登先生,你和令尊让我好找。”
陈登脸色平静,拱手还礼:“公台先生,你重任在肩,不在徐州城坐镇,找我父子有何贵干?”
陈宫长叹一声:“我看着严夫人便头疼,徐州城我哪里坐镇得了?那里真正的主人,从来都是两个女人。”
陈登向徐州城方向拱了拱手:“我早就听说严夫人、貂蝉夫人的威名,今日听了公台先生的话,才知道我还是低估了她们。”
“母老虎遇到笑面虎,让他们互相撕去咬吧。我来访两位,是请你们出山,随我一起前往下邳城,布置城防,迎接温侯入驻,凭坚城自守。”陈宫声音里有无奈、有戏谑,也有一丝决然。
陈登连连摆手:“算了吧,家父和我不过是山野村夫罢了,何德何能助公台守卫下邳?”
陈宫哈哈大笑:“陈元龙,莫要推脱了。你瞒得了别人,又怎么瞒得了我?你和令尊,还有站在你们身后的豪族,才是整个徐州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