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城,金旋眼望白门楼,心中感慨。过不了多久,吕布就会命丧于此,如今他的爱女吕玲绮却在此地游玩,视白门楼为下邳“地标”。
战云密布,几处用谋。如今严肃在徐州城外,扫荡各路探报,黄忠虎视眈眈、寻找机会,要在哪里破局才好?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乔倩拍了拍金旋肩膀:“你的眉头都拧成团了,给本姑娘笑一笑。”
金旋哑然失笑:“别捣乱,我正在谋划军国大事。”
乔倩撇了撇嘴,转身离去,与吕玲绮携手登上白门楼。一大一小两名绝色佳人在城头说笑,引得下邳百姓驻足围观。
刘备在郯县,吕布在寿春,两军情况未明,金旋想来想去,要在徐州尽快破局,还得去找臧霸。
金旋打定主意,明日返回徐州城,暗访臧霸。恰在此时,一阵香风掠过,金旋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你跑得倒快,让我找得好苦。”
金旋吃了一惊,猛地抬头,只见一片晨光中,冉彧亭亭玉立,脸上带着一丝嗔色。
“彧儿,你怎么跑到下邳来了?这里也有冉家的生意?”金旋明知故问,遮掩着脸上的尴尬。
冉彧白了他一眼:“冉家的生意遍天下,你去哪里,哪里便有我们的家产。”
我们的家产?金旋偷眼看了看白门楼上的乔倩,心中暗道,你我还没成亲,哪有什么“我们的家产”?
冉彧凤目轻转,扫了乔倩一眼,微微一笑:“小乔姑娘能来徐州,我自然也能来。”
白门楼上,乔倩早已看到了冉彧。她双手齐挥:“冉彧小姐,到城头上来,我们一起观赏下邳城的盛景。”
冉彧脚步轻快,登上白门楼,三个女子指指点点、叽叽喳喳说笑起来。金旋一声叹息,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
成都府雅士居中,冯妍看了看眼前的账册:“怎么又赚了这么多钱?阿习,将黄金分成三份,留下一份,一份以刘璋名义赈济灾民,另一份送给西川文武。”
冯习答应一声,转身要离开。
冯妍喊住他:“阿习,袁术称帝,你姐夫奉命去了江夏。他是个不甘寂寞的人,现在多半在寿春或徐州,这里左右无事,你赶到他身边,帮他一把。”
冯习眉头皱起:“妍姐,诸葛亮、裴元绍、韩成三人都在刘璋身边,我若走了,你怎么办?入川之前,姐夫千叮咛万嘱咐,命我保护好你,此时西川情况未明,我岂能离开?”
冯习说得斩钉截铁,又搬出金旋的叮嘱来,冯妍一时语塞。
沉默一阵,冯妍“噗嗤”一笑:“说来说去,你姐夫担心我有失罢了,既然如此,你留在成都府,我回临沅看看。”
冯习大吃一惊:“妍姐,猎獐之谋是头等大事,岂能半途而废?”
“成都府有孔明、裴元绍、韩成在,猎獐之谋怎么会半途而废?你当他们是吃干饭的?我心中的头等大事,就是赶回去见你姐夫一面。”冯妍声音里充满了坚定。
冯习连声劝阻:“我的大姐,山高水远,一去数千里,就是为了见姐夫一面?这比我去寿春,你留在成都府更危险。”
冯妍摇了摇头:“阿习,你不懂。我想你姐夫了,不去见他,我要发疯。”
襄阳城内,蒯越陪着一个年轻文士,向州牧府衙走去。
“孝直先生,你跋山涉水来到襄阳城,有何贵干?”
年轻文士正是奉命前来荆襄的法正,他轻轻点头:“异度先生,我奉主公之命,前来荆襄拜望景升公。我家主公与景升公同为汉室宗亲,理应多亲多近。”
蒯越脸色平静,心中却掀起了波浪。西川和荆襄之间,龌龊不断。刘焉去世时,景升公曾搅动西川局势,想要趁势入川,这样的情形,提什么汉室宗亲?
法正见蒯越沉默不语,轻笑一声:“异度先生,年前有淮南冯氏投靠西川,开了一座雅士居茶社。冯氏为你我两家和好,颇费心机,才有了今日法正的荆襄之行。”
原来如此,蒯越心中叹息,冯氏一族离开淮南,先投江夏,后投武陵,哪里也没有站住脚,反倒在西川兴旺发达了。元机呀元机,你奔波在外,可惜坐镇武陵的徐庶,留不住冯氏这样的大族。
蒯越拱手施礼:“原来有冯氏穿针引线,法正先生此来荆襄,有能说服我家主公,两地正式通商,连通成都与江夏的一条水路,功莫大焉。”
法正心中涌起一阵豪情,刘表不过例行拜访,要尽快去见金旋才行。倒要看看,金旋有无开天辟地之志?若金旋能削平天下,连通成都与江夏的,何止一条水路?
蒯越带领法正拜见刘表,法正呈上礼物,刘表随便询问几句,拜见就此结束。
法正见刘表面色青灰,身体虚弱,心中暗暗吃惊。来荆襄的路上,他已听说刘表假托重病,巧使手段,将蔡氏夫人驱出襄阳,大大削弱了蔡氏力量。如今看来,这位景升公似乎真的身患重病,命不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