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董承和金旋并肩而立,等待献帝召唤。金旋献粮谋官时,曾与献帝打过交道,这一次觐见心情极为平静。
董承似是无意提起:“元机,听说你在南门抓了一个异族人,有何收获?”
一句话便露出了端倪,原来那些匈奴人,竟是董承引来的。金旋心中翻滚,这无异于饮鸩止渴,未获其利先受其害。
回洛阳的路上,董承、杨奉曾向匈奴借兵,对抗李傕郭汜,如今再搭上关系,也是意料中的事。
如此明显的联络异族,是为了对抗曹操吗?这个匈奴人,是不是曹操故意送到自己手中,想借刀杀人?
一时之间,金旋想不出答案,他看向董承:“我不知道有什么收获,不过,我有的是手段,让他把知道的事全部说出来。”
董承欲言又止,就在此时,有人召他们上殿觐见。
金旋跟在董承之后,稳稳当当走进大殿,与董承一起,躬身施礼。
“臣武陵太守金旋觐见。”金旋轻飘飘喊了一句。
献帝的声音传来:“免礼。元机,道左一别,转眼已过数月,卿远涉江湖,来献传国玉玺,朕心甚慰。”
金旋心中暗骂,既然甚慰,还让我去干南门城守?
“臣奉景升公之命,来献传国玉玺,为陛下解忧,是份内之事。”
献帝点了点头:“景升老成谋国,元机忠心可鉴,来人,赏。”
韩融高呼一声:“武陵太守金旋献传国玉玺有功,特进镇南将军,兼领南阳军政。”
没有南阳太守之职,只是兼领军政大事,金旋轻叹一声,这依旧是个没什么用处的封赏。
金旋谢恩,随即告退。献帝吃了一惊,金旋特意跑来觐见,说几句话就走,这是何意?
大殿上无法细问,献帝犹豫片刻,便命金旋暂且退下,等过几日再次召见。
金旋离开大殿,轻叹一声,镇南将军早就给了,许昌南门城守纯粹是个羞辱,至于领南阳军政,无名无份怎么去领?好不容易将南阳郡握在手中的刘表,怎么会让自己染指此地?
满怀心事离开皇宫,金旋不去南门,径直回到馆驿。田晴喜滋滋迎上来:“夫君,听说你刚刚上任,就扬威许昌城?”
金旋发现田晴在他身边,越来越像一个小女孩。这种发自内心的信任,让金旋心醉不已。
“晴姐,我不过是做了门官该做的事情,哪有什么扬威不扬威的?我觐见了天子,他命我兼领南阳军政。”
说话间,两人携手走进房间。金旋轻咦一声:“青桐哪里去了?”
田晴笑了起来:“青桐听说有人挑衅,便赶往南门助阵去了。”
南门有苗木、土行和五十名太阿精兵,不会有事。金旋拥着田晴,将今天发生的事,详细讲述一遍。
田晴轻叹一声:“夫君,明知曹操势大,你又何必与他针锋相对?”
金旋神秘一笑:“晴姐,曹操如今还知道收敛,以后会越来越嚣张跋扈。他要谋夺大汉江山,我注定与他走不到一路去。既然如此,不妨旗帜鲜明地与他作对。他能容得了刘备刘玄德,也能容得了小小的金元机。”
田晴转忧为喜:“就知道你最狡猾。有一点你可说错了,你是我们的大英雄,一点都不小。”
金旋一时意乱情迷,抱着田晴便要求欢。田晴挣脱开来:“夫君,我和青桐商量好,战胜曹洪之前,不许你和我们同塌而眠。你要养精蓄锐,比武场上全力争胜。”
又来了,金旋一阵苦笑,两位爱妻决心已下,自己只好依从。
恰在此时,房外传来田重的声音:“姐夫、姐,要买的宅院我选好了一家,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金旋大喜,许昌城的房产,只会越来越贵,趁着天子刚刚迁到许都,多买几套宅院,稳赚不赔。
金旋、田晴携手出门,与田重一起,步行来到一座宅院前。宅院的主人已等在门前,看神态颇有几分不耐。
“田重兄弟,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你知不知道我忙得很,耽误了我投注赢钱,你得赔我。”
田重毫不在意,凑上前去:“你赌谁赢?”
宅院主人毫不犹豫回答:“自然是曹洪将军,我卖了宅院,就是为了多凑些黄金。武陵的傻子在此地做局,来者不拒,这样赚钱的机会,我们怎能放过?”
田重面色一沉,就要拂袖而去。金旋摆了摆手:“主人家,我劝你赌金旋赢,保管你卖了一座宅院,再买两座。”
宅院主人看向金旋,脸色大变,连忙上前施礼:“原来镇南将军到了,您老人家院里请。”
金旋几人进了宅院,主人引着他们转了一圈,金旋很满意:“这座宅院不错,我们买了。”
主人连连作揖:“我哪敢要镇南将军的钱,这座宅院,小人送给您便是。”
金旋摇了摇头:“岂有此理?我堂堂镇南将军、武陵太守、兼任许昌南门城守,怎能强占你的宅院?田重,给钱收房契。”
主人不再坚持,与田重去交接宅院。金旋牵着田晴的手,在宅院里又转了一圈:“晴姐,待我胜了曹洪,赢了赌局,你便多买几座宅院。”
田晴眉头轻皱:“你又不来许都住,买那么多宅院做什么?我看许都凋敝,天子怕是不会在此久停。”
金旋摇了摇头:“晴姐,听我的没错,皇帝哪也去不了,只能留在许都。这里的宅院,只会越来越贵。”
几座宅院而已,田晴并不太在意,留下田重办理琐事,两人步行回馆驿。还没进门,早听到馆驿里有人说话:“金旋为何大白天不上值,四处乱蹿?”
竟是曹宪来到了馆驿。田晴轻笑一声,其中带着些许意味深长。金旋一阵头大,曹操的女儿是要嫁给皇帝的,总是跟自己纠缠什么?
金旋硬着头皮走进馆驿,曹宪轻笑一声:“镇南将军,你公务繁忙,为何偷跑回馆驿来了?”
“你爹又没有给我俸禄,凭什么让我天天守在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