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雄城,名为龙彪,是镡成县治。金旋靠近这座武陵西南的神秘之城,立刻被深深撼动。
龙彪城城墙高耸,足有十丈高,上面布满了战斗的痕迹。血与火交织,再溶于岁月,一股厚重的历史感扑面而来。
金旋不由赞叹出声:“好一座雄城。”
谭铎站起身来,由谭余、谭欣搀扶着前行。龙彪北门大开,一队人马列队相迎。
见谭铎等人来到城前,有人大喝一声:“什么人来犯我镡成?”
金旋一阵错愕,谭铎不是邀请我来谈结盟之事吗?为何明知故问?
谭铎的脸色一沉,勉强压住火气:“大哥,是谭铎从壶头山回来了。”
喊叫之人正是谭铎的大哥谭锋,他约莫五十岁,两鬓斑白,站在龙彪城前,冷冷地打量金旋等人。
“二弟,此番壶头山之战,胜负如何?”
谭铎抱拳拱手:“大哥,谭铎无能,大败而归,按出发前之议,邀请金太守到镡成详谈结盟。”
谭锋冷笑一声:“谭铎,你力主比武,又大败而归,莫非有意将镡成让给金旋?”
金旋眉头一皱,看来谭铎重伤之后,对镡成的掌控大不如前。再加上这次壶头山大败,让镡成失去了五成收益,他的这位大哥看来极为不满。
谭铎还未回答,谭欣勃然大怒:“大伯,比武之前,我们请谭猛大哥出战,你们再三推脱,如今为何又说这样的话?”
谭锋身后,一个彪形大汉几步走过来:“谭欣,凭什么你们让我出战,我就要出战?二叔轻身犯险、身负重伤,如今又大败而归,有何面目再做城主?”
金旋看了看黄忠,轻轻点头。黄忠大喝一声:“你就是谭猛?早就听说你蛮横无理,如今堵住城门,大放厥词,是想比武输了,赖账不成?”
谭猛冷笑一声:“你是什么东西?敢到镡成撒野?谁输给你们的,你们便去找谁要赌注,与镡成县无关。”
谭余、谭欣就要开口喝骂,谭铎摆了摆手,兄妹二人强压住怒火,看向黄忠。
看来谭铎想借自己的手,除掉谭锋、谭猛。金旋心中闪念,大笑起来:“我是武陵太守金旋,镡成是我的治下,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谭猛的笑声更大:“金旋,你在武陵郡偷偷做你的草头王就好,不必到镡成丢人现眼。听说你战胜了谭余那个废物,敢不敢与我斗过一场?”
金旋正要应战,田晴轻笑一声:“谭猛,击败了你,镡成还赖不赖帐?”
谭猛语气变得轻佻起来:“我当是谁,原来是晴家主。你一把年纪了,还未嫁人,不如便宜了我。”
田晴脸色一沉,怒喝一声:“小儿无礼,黄忠,给我斩了此人。”
黄忠眼中厉芒一闪,主辱臣死,何况谭猛当着众人的面,对田晴口出狂言?
黄忠翻身下马,几步来到谭猛身前:“小子,晴夫人有令,命我斩了你。你死之后,我要将你的尸体高挂在龙彪城头,让镡成人知道,冲撞贵人的罪过。”
谭猛狂吼一声,挥拳猛击,黄忠出拳如风,正面迎击。双拳碰在一处,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
黄忠脸上平静如初,谭猛却吸了一口凉气。两人连续对拳,“砰砰”声不绝于耳。
两人的拳头瞬间鲜血淋漓,黄忠状若疯虎,招招搏命。谭余、谭欣对望一眼,抑制不住心中的惊骇。
谭环以霹雳车一招击败黄忠,两人根本没有看得起这位老将。十几拳下来,兄妹二人这才发现,黄忠拳法凌厉,力道惊人,与谭猛相争,竟然占了上风。
谭猛狂叫一声,拳法突变,围着黄忠左右出击。众人心中叹息,谭猛打得花里胡哨,志气却已被夺,不敢再与黄忠对拳了。
黄忠冷笑一声,继续大开大合,凶狠追击,将谭猛撵得节节败退。谭锋见形势不妙,大喝一声:“住手。”
听到谭锋的喊声,谭猛心中一松,这一战大意了,被黄忠偷了先手,改日再战,定要将这狡猾的家伙一举击杀。
想到此处,谭猛抽身后退,黄忠却毫无收手之意,攻势更猛。趁着谭猛后退,一拳正中他的肩头。
谭猛身躯一震,被打了个趔趄。
谭锋连声大喝,黄忠根本不去理会,他蹂身而上,肩膀狠狠撞在谭猛胸前,骨折的声音随即响起。
谭猛惨叫一声,摔倒在地,黄忠不依不饶,飞身而至,抬起一脚,狠狠踢在谭猛的肋下,又一阵骨折声响起。
一道血箭喷出,谭猛张开大嘴,吐血不止。谭锋挥舞兵刃,冲到阵前。
黄忠冷笑一声:“猪狗一样的人,竟敢冲撞晴夫人,罪该万死。”
他狠踹一脚,正中谭猛的小腹,谭猛一声惨叫,翻滚几下,声息皆无。
谭锋痛呼一声:“猛儿。”他几步抢到谭猛身前,只见自己纵横无敌的爱子,已七窍流血而亡。
“来人,给我杀了金旋、黄忠。”随行的亲兵挥舞兵刃,冲杀上来。
手弩击发的声音响起,谭锋咽喉上多了一支弩箭。他双手攥住脖子,“嗬嗬”闷叫几声,倒地而亡。
金旋对着手弩吹了口气:“谭余,你的手弩不错,我和汉升出手,替镡成铲除了隐患,这样的手弩,我要一百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