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手一指那辆霹雳车:“此车源自我们设在城头的弩箭,比霹雳车大五倍的弩箭,镡成城头上有近百架。”
黄忠大吃一惊,若真像谭铎所说,别说是一万人马,三万五万也攻不破镡成。
韦青桐大喝一声:“来人,将谭铎、谭欣等人拿下。”
黄忠当即举刀,武陵兵将一拥向前,便要动手。
谭欣的声音变得冰冷:“韦青桐,我敬你为大姐,你却想将我父女擒住,既然如此,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田晴轻叹一声,在韦青桐心里,金旋的安危最重要。为了金旋,她根本不会去管什么血流成河,如何收场的事。
眼看一场冲突就此爆发,壶头山上忽然传来一声大喊:“不要动手,我回来了。”
正是金旋的声音,韦青桐大喜过望,她抽身退出战场,猛地向壶头山奔去。
金旋一手持枪,一手控弩,押着谭余,跑下山来。
韦青桐迎了上去,手中短枪一挥,抵在谭余咽喉上:“小子,我看你还狂不狂?”
谭余鼻青脸肿,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韦青桐的话他无颜回答,臊得满脸通红。
韦青桐转头看向谭欣,冷笑一声:“谭欣妹妹,看看你哥的熊样,还想生擒我姐夫,真是痴心妄想。”
谭欣无力反驳,冲到谭余身前:“哥,出战前你把握十足,如今怎么败在金旋手下,反被他生擒活捉?”
谭余长叹一声:“林间缠斗,我与金旋不分上下。到了山顶决战,先兵刃后拳脚,我连败三次,哪一次都没撑过十招。下山的路上,我一直在琢磨此事。不是我怂包,是金旋太厉害,他的拳脚功夫,比大哥谭玄还要厉害。”
“不可能,大哥谭玄英雄无敌,岂是金旋一个豪门公子哥能比的?”谭欣大叫起来。
黄忠哈哈大笑:“谭余公子,废话少说,这次比武,是哪一家胜了?”
谭欣怒骂一声:“黄忠老儿,你给我闭嘴!若不是我们手下留情,你早死在霹雳车之下,有什么脸面口出狂言?”
黄忠不急不恼,笑得极为得意:“谭欣姑娘,若不是青桐夫人手下留情,你也早就死了。阿大莫说阿二,还是论一论武陵和镡成之间的胜负吧。”
谭欣没想到黄忠脸皮那么后,对她的当众讥讽毫不在意,顿时语塞。
谭铎摆了摆手:“金太守,这次比武是我们败了,认赌服输,镡成每年五成收益,献给武陵郡。一千支刀枪,年内送到临沅。”
金旋一指霹雳车:“那个东西送给我如何?我不会白拿你的,会出手给你治伤。你的伤口化脓,再不处理,有性命之忧。”
谭余、谭欣面露狂喜,谭欣大叫起来:“金旋,你若能将我爹的伤治好,我再送你一副铠甲。”
谭余随即大叫:“区区一辆霹雳车而已,中看不中用,送给你又何妨?”
金旋点头:“我颇通战场急救之术,谭铎将军的伤,我有七成把握能够治好。”
谭铎轻叹一声:“金太守,这一次我们一败涂地,谭铎厚颜请你到镡成详谈两地结盟之事,你可愿赏脸?”
见识了我的武艺,还想试试我的胆魄?金旋轻笑一声:“我早就想去镡成看看,既然将军相请,那我就叨扰了。”
金旋命韩成领兵驻扎在辰阳,命黄忠、苗木率领一百蛮兵随行。韦青桐、田晴不放心金旋,死活要一起去镡成。无奈之下,金旋只好点头同意。
事关谭铎的伤势,众人一刻不歇,当即登舟。江水丰沛,数百个壮汉轮流划船,舟行飞快,直奔武陵西南而去。
两岸崇山峻岭,人马难行,金旋心中侥幸,这一战若是输了,武陵郡就此一分为二,想要征讨镡成,势比登天还难。
金旋想尽办法,将酒水提纯了几分。他将飞刀烧热,反复涂抹几次酒水,划开谭铎的伤口。
一股脓血,当即流出,金旋用干布将脓血挤净,又用沾了酒水的布,擦拭伤口。
谭铎疼得冷汗直流,却一声不吭,任由金旋动手。一天一夜后,谭铎退了烧,精神旺盛了几分,众人大喜。
金旋偷偷抹了一把汗,谭铎身体素质不错,缺医少药,他这样一番折腾下来,伤势竟然大为好转。
轻舟再行半日,众人弃舟登岸,直奔镡成而去。又走了两个时辰,一座雄城,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出现在众人面前。
金旋正在感慨,谭欣凑了过来,轻声提醒:“金太守,进了镡成,若是有人向你挑战,你大可不必应战。”
韦青桐冷笑一声:“你说的是那个谭玄吧?让他尽管放马过来,不用我姐夫动手,他若能在黄将军手下走过三十个回合,就算他是一号人物。”
田晴心中暗笑,青桐在金旋身边时间长了,也学会了坑人。黄忠的武艺,远在金旋之上,不管谭玄是何许人,疆场对战,只会是黄忠手下败仗。
众人纷纷看向黄忠,黄忠咳嗽几声:“唉,老了,壶头山惨败,又受了伤,谭玄公子若真的出手,我怕是要望风而逃。”
谭欣看不起脸黑皮厚的黄忠,扭过头去,谭余轻笑一声,连连摇头。
金旋与黄忠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随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