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城外,早早排起了大队,进城的百姓眼中,充满了期待。
江夏贤士居要开业了,女主人向芙亲到西陵城主持典礼。据说还请到了江夏太守黄祖、武陵太守金旋参加。
百姓最关心的,还是贤士居的大手笔酬宾,酬宾是武陵那边流行的说法,就是找些由头送东西。
江夏贤士居开业,向芙小手一挥,要洒出黄金百两,钱一万,各种武陵特产无数。据说就是因为武陵太守金大人爱热闹,喜欢人多。
百姓一边排队,一边议论纷纷,城门开启,百姓开始鱼贯进城。一阵纷乱中,城中跑出一队兵马,吆喝着让百姓让开一条道路。
一辆厢车,慢悠悠穿过城门洞,进入西陵城。百姓交头接耳,猜测车内坐的是哪家权贵。
江夏贤士居与襄阳贤士居大有不同。
两座巨大的宅院紧挨在一起,一座是茶社,另一座竟是坊市,坊市门外,巨大的石碑矗立,上面几个大字:“江夏第一坊市”。
两座宅院前,搭起一座高台,高台上摆了五把大椅。向芙坐在左首第一把大椅上,冉彧坐在她身边,两人神态轻松。
高台之下,围拢过来的江夏百姓赞叹不已,传说中的武陵三秀,一下子来了两位,梅兰竹菊,各擅胜场,果然明艳无比。
向芙看似轻松,心中却有些忐忑,苗木一早去请黄祖,至今未归。有人传回消息,黄祖闭门不见,苗木倔劲上来了,堵着黄府大门不走。
黄祖私宅内,管家正在抱怨:“老爷,武陵蛮人猖獗至此,竟然堵着咱们的大门。依我看,干脆派人将他拿下,等着向芙来求您放人。”
黄祖连连摇头:“不妥,金旋去了寿春,万一把传国玉玺拿到手,平安归来,此举岂不是得罪了他?”
管家冷笑一声:“老爷,不是我看不起金旋,寿春城戒备森严,飞鸟莫入。金旋若能平安归来,我把脑袋摘下来送他。”
恰在此时,有人慌忙跑进来:“禀报太守,外面有人传言,说是金旋大人在寿春大发神威,一举击败江东孙策、周瑜,将袁氏父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如今他已身携玉玺,赶回江夏了。”
黄祖当即起身:“竟有此事?”
探报一脸笃定:“外面都在那么讲,有人看到金太守从长江码头下船了,有一名俊朗的公子和一个绝美的女子随行。”
黄祖面色阴沉,在院内来回走了几趟,忽然发问:“你来府上禀报时,可曾看到门外的武陵蛮人?”
探报点头:“有一个叫苗木的武陵蛮,守在府门外,口口声声要见您。”
黄祖勃然大怒:“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怠慢我的武陵贵客?”他目光阴沉,扫过管家。
管家没有意识到危险,兀自抱怨不停:“老爷,是我将他苗木那小子挡在了门外。”
黄祖大喝一声:“来人,将这个不长眼的东西绑了,人头砍下,给金旋大人赔罪。”
管家哪料到自己一语成谶,顷刻之间,人头便成了赔罪之礼?他正要分辨几句,黄祖已快步离去。
过了片刻,大门一开,黄祖一身官服,走了出来,他微微点头:“苗木,头前带路,引我去见你家夫人。”
面对江夏太守黄祖,苗木不敢放肆,走在前面引路。黄祖安步当车,紧跟在苗木身后。百名侍卫,将黄祖围拢在核心。
江夏贤士居门前,高台下的百姓渐渐焦躁起来,有浪荡子大喊:“开业典礼还办不办?那些大人们还来不来?两位娘子,若是没人光顾,不妨请我们兄弟上台。”
冉彧凤目中闪过厉芒,随即消失不见,她面带笑意,盯着向芙。
向芙往台下扫了一眼,那个浪荡子高举双手,挑衅似的连连摇动。
向芙还未讲话,一名英武女子已冲入人群,她抬手一拳,将浪荡子打倒在地,狠狠踢了几脚,正是韦青桐。
两个蛮族武士赶了过来,韦青桐冷哼一声:“把这个小子拖走,扔到三里之外。”
蛮族武士如狼似虎,当即攥住浪荡子的两条腿,拖了出去。
百姓一阵大乱,就在此时,有人大笑一声:“贤士居开业,怎么少得了我金旋?”
众人举目望去,只见一个威风凛凛的年轻男子,手提一对短枪,大步走了过来。
台上的向芙娇躯一软,坐到大椅上,冉彧眼中闪过异彩,随即消失不见。台下的韦青桐几步跑过去,扑到金旋怀里。
金旋随手把短枪抛在一旁,将韦青桐拥在怀中。
韦青桐喜极而泣:“姐夫,你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跑去了寿春?不知道我们担心你吗?”
金旋见韦青桐真情流露,心中感动,他轻拍佳人的后背,柔声安慰:“青桐,我这不是好好的,你我先去助芙儿把开业典礼办了。”
江夏百姓无不感慨,武陵蛮人果然不懂礼仪,哪有男女之间,光天化日之下就当众抱在一起的?
金旋、韦青桐根本不去管百姓的目光,相拥一阵,携手登台。
有人高喊一声:“武陵太守金旋大人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