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旋前往武陵郡,取道上洛、商县、郦国,奔南阳。抵达荆州,拜见刘表,汇合金忠一同赶赴武陵郡治临沅。
严肃依旧戴上面具,手持铁棍,率领猛虎飞龙两队前行开路。
裴元绍带领野狼队断后,周仓带领蛮牛队居中护卫。
此时张济在关中与李傕、郭汜连番大战。
战局不利,张济自弘农带兵南下,进入荆州界。
金旋担心与张济遭遇,远派探马,谨慎前行。
四月上旬,才走到郦国,金旋派人到宛城打探消息。
两日后探报传回消息,宛城局势平稳,一行人这才放心上路。
宛城是南阳郡治,冶铁业极为发达,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此时战乱已临近宛城。
二月,曹操出兵击败了盘踞汝南的刘辟、龚都,势力范围已达荆州边界。
刘辟、龚都带领残兵,退往中阳山,在舞阴县活动,已到南阳境内。
金旋不知道刘表的态度,不敢贸然表明身份,一行人低调进入宛城。
宛城城高墙厚,护城河又宽又深,城内人烟稠密,商户林立。
严肃带领猛虎飞龙蛮牛野狼四队兵丁,押着粮车隐于城外。
金旋等人入城,找了个客栈住下,金旋派人去荆州联络金忠。
安顿好住所,几人兴致勃勃地到宛城中闲走。
宛城是冶铁之都,连接南北的重镇,商业发达。
金旋手里的黄金是从李傕、郭汜军营抢的,来得容易出手也大方。
他给金灿一块黄金,足有三两,金灿拉着韦青桐去城中闲逛。
金旋不想张扬,找了个临街小店,要几样吃食,凭窗而坐,边吃边聊。
周仓犹豫几次,和裴元绍对视一眼后,才下了决心:“公子、先生,老周有件事情想说,又没有十足把握。”
金旋感觉奇怪,周仓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腼腆?
“老周,自家兄弟何必客套,有话就说。”
周仓点了点头:“公子可听过刘辟、龚都?”
“是刚刚败给曹操,如今藏身于中阳山的刘辟、龚都吗?”
周仓笑起来:“正是他们,公子可想收服两人?”
金旋大喜:“莫非老周你与刘辟、龚都有旧?”
周仓一拍胸脯:“何止有旧,他们也是黄巾出身,与我和老裴交情莫逆。
黄巾败了,大家各奔东西。我和老裴原来也在汝南活动,后来才到关中。
刘辟、龚都武艺不错,为人豪爽。公子若想收服两人,我和老裴愿意前去联络。”
如今金旋最缺的就是兵马,此去武陵郡困难重重,没点实力心里不踏实。
问题是刘辟、龚都虽然新败,实力不弱,愿意投靠他这个虚名太守吗?
金旋将这个担忧提了出来,裴元绍道:“公子不用担心,我们这些黄巾余部,都想有条正路可走。
可惜天下虽大,愿意收留我们的人极少,生怕沾上黄巾反贼的名声。
刘辟、龚都若不投靠明主,早晚被人消灭。
公子是敬侯之后,皇帝亲封的武陵太守,我量那刘表也不敢为难。有先生和肃公辅佐,大事必成。
公子写一封书信,我们出面联络,刘辟龚都无路可去,说不定会投靠公子。”
金旋大喜,商定明日一早,由裴元绍前去中阳山联络刘辟、龚都。
大事已定,几人把酒言欢,忽听街上传来歌声,苍劲古朴,饱含深情。
郑儒击案称赞:“好歌,好歌。”
顺着歌声看去,见一昂藏青年,身高比金旋只矮半头,约莫二十六七岁,正边走边唱。
这青年头戴纶巾,身穿青色长袍,面如冠玉,一脸悲戚,长歌不已。
金旋心中涌起了强烈的共鸣。
他不由想起了父母、姐姐和战友,坐在窗旁,情不自禁落下泪来。
青年听到郑儒赞声,抬头看过来,看到金旋凭窗落泪,望着自己发呆。
青年路遇知音,几步走到窗外,拱手相问:“公子因何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