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心烈恨恨的走进宫之后,段栖梧来到刚才出声的老太监面前施礼道:“栖梧谢过吴叔。”
吴老太监连忙侧身让开,满脸笑意道:“世子折杀老奴了,快进入吧,大王脸色不好。”
段栖梧了然,对吴老太监微微点头,向王城走去,身后是陈国的文武重臣。
大殿之上,段思贤破天荒的已经等在了那里,面色阴沉,段心烈跪在下面头也不敢抬。
段思贤扫视着下面众人,冷哼一声,道:“诸位都是我陈国的英才,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吗?都变成哑巴了吗?”
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说话,段思贤指着段栖梧道:“世子,你来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段栖梧没想道居然会第一个点自己的名字,只得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儿臣以为,姬长生冒险过江不过是为逼迫大都督分兵,为鸿信城缓解压力,我等只需坚守城池,待大都督大胜归来,困局自解。”
段思贤怒喝道:“那姬长生区区一彪人马,就把我陈国搅得天翻地覆。十倍于敌,却被人家杀的片甲不留,你们不要脸,我还要!”
段心烈羞的无地自容。
陆廉道:“如今已无可调动兵马,便是抽调各地守军,也需耗时半月之久。若姬长生继续裹挟流民扰乱江南,将伤及国本。”
段思贤闻言显得颇为烦躁,却又发作不得,突的瞧见跪着的段心烈,抓起手便的镇纸便砸了过去,骂道:“你这没用的东西,还在这里碍眼做甚?”
段心烈被砸的头破血流,非但不怒,反而大喜,麻溜的退了出去。
众大臣仿佛已经忘了昨夜大败的事一般,段心烈好像没有出现过一般。
唐肃严奏道:“王上可还记得先前姬长生议和的提议?”
段思贤皱眉道:“那不是议和,是在羞辱寡人!”
“如今不论谢都督攻破鸿信还是挥师回援,都需要时日。”唐肃严道:“议和便如作生意一般,漫天开价坐地还钱,找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条件,如此一来陈国所需要的时间便唾手可得。”
唐肃严说着把写好的奏本递了上去,段思贤看完大喜。
段思贤顿时眼睛一亮,他明白唐肃严的意思:“唐相高见,不知何人可为使者?”
唐肃严道:“既然是我提出来的,自然是由我去。”
段思贤点头应允,感慨道:“郑国有唐相这般大才却不知道重用。苍天何薄于我陈国?”
唐肃严赶到岳明水寨见到了姬长生。
“唐相昔日也是这般尽职,今日何置于此?”
“大皇子既然见我,断不是为了这口舌之快,何不先听一听陈王主张,再骂不迟?”唐肃严不卑不亢的说道。
姬长生冷笑道:“段思贤有什么条件我不管,但我的条件不会变。”
只要姬长生愿意谈,就有拖下去的机会,唐肃严道:“为表诚意,陈王愿先去王号,大皇子也暂歇兵马,可否?”
“唐相说笑了,过江兵马皆在城中修养,是陈国追着我不放,该退兵的是他段思贤吧?”
“风陵渡……”
“那是淮国李寻的主意,与我武朝何干?”姬长生打断了唐肃严的话。
唐肃严怒目而视:“大皇子这般咄咄逼人,岂有半点和谈的诚意?”
姬长生傲然道:“议和议和,有议才有和,如今大势在我,段思贤却以昨日的条件来见我,未免太欺我年少了!”
唐肃严突然发笑,姬长生虽然觉得意外,却也不动声色,想瞧瞧对手玩的什么把戏。
半晌,唐肃严收了声,从怀里掏出一本奏折递给姬长生,姬长生不解的接过打开一看,只绝得如遭到五雷轰顶,愣在当场。
这奏折乃是谢至仁所书,上面赫然写着,臣已寻到敌之破绽,旬日可破鸿信城联军,彼
时挥师西进,献武皇于阙下,则江南之危自解。
姬长生故作镇定,哈哈一笑:“若鸿信城真能破,又何必拖到今日?唐相你又会好心告诉我?”
“鸿信城局势如何,大皇子比我更清楚。”
“如此说来陈国占据上风,又何必急着议和呢?”
唐肃严起身背对姬长生:“非是陈王要议和,是陈国文武要议和。要我来此,也是给国内一个交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