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见姬长生的使者之后,世家将领们再也没有拒绝的理由阻止陆之逊北上。
陆之逊将带走陆家与钱家的全部兵马,在丰大城内留了四万人,只要等到江锋的水军赶到,便立即启程。
至于江锋会不会来,陆之逊觉得江锋恐怕早已得到了段思贤的命令,自己若不北上,他也会北上的。
在陆之逊看来,还是自己北上比较好,毕竟水师要防御大江,何况离了水的水师,又怎么能称的上水师呢。
第二天一早,江锋的战船便出现在丰大城外的大江之上,陆之逊简短的交接之后,便带着大军北上。
比陆之逊跟快到达的是姬长生给卫含光的信。
看完信,卫含光便把信纸点燃,瞧着跳动的火光,悠悠道:“但愿一切如你所想的吧。”
“大将军,这封信是将来给窦宪的。”使者再次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毕恭毕敬的交给卫含光。
“也好,既然你已经想到这步,我心中也安稳几分。”
鲁元带领的武朝军队只是帮着围住谢至仁佯攻,并不主动进攻,窦宪数次进攻皆被谢至仁挫败,虽然被迫撤退,但谢至仁依然不能跳出窦宪的包围。
武朝的消极怠战虽然在窦宪的预料之中,可做的如此明目张胆也让姜国军队对卫含光怨气冲天,若不是顾忌到旁边的谢至仁,恐怕此刻已经调转兵锋,进攻武朝了。
当周安道带着人走进开源城的时候,发现卫含光竟然亲自来到城门迎接他,让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周安道急忙从马背上翻下身来,快步跑到卫含光面前,单膝跪地。
一把拉起周安道:“好!好!好!”卫含光笑容满面:“你可是立了大功呀。”
面对这个一向对自己好的老人,周安道难得腼腆道:“只是运气好而已,都是手下兄弟们拼来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卫含光道:“我已经为你准备的酒宴,你好好和我说说这一路发生的事情。”
周安道对鲁元使了个眼色,算是打了招呼,他带着主要的将领跟随着卫含光去了,手下的将士被鲁元领着去早已为他们准备好的营地。
宴会之上,周安道难改本色,添油加醋把火烧冯献之,巧遇项秋冷两战说的跌宕起伏,引的宴会上众人啧啧称奇,羞得手下将领快要把头埋到胸口里去了。
“就是苏预娘指挥的火烧粮仓,更是他活捉了陈国大将项秋冷!”周安道说罢把苏预娘拉了出来。
苏预娘毕竟年轻,在名满天下的卫含光面前,显得很局促。
“好好好!”卫含光瞧着苏预娘连连点头,虽然周安道话语之中多有夸张之处,但对于苏预娘的指挥和勇武,卫含光觉得便是自己在他这般年纪,也做不到的。至于项秋冷,并没有听说过。
卫含光最怕的便是随着自己老去,年轻一辈不能及时扛起大旗,如今前有周安道,紧接着又出了一个更厉害的苏预娘,让他看到了武朝重新崛起的希望。
“苏校尉年纪轻轻便立下如此大功,不知道师承何人?令师必是了不起的大家!”卫含光笑吟吟的问道。
“他是什么书院的人。”周安道见卫含光果然有提拔苏预娘的意思,生怕他错过,便抢先开口,为他加筹码。
“书院!”卫含光吃了一惊,天下间,能教出苏预娘之般青年才俊的便之有那天虞山的书院了吧。
“不知令师可是王鼎,王老先生?”卫含光肃然起敬。
“老师并非王鼎师叔。”苏预娘原本并不想说出自己师承,毕竟下山之时答应了老师的,可周安道突然点破,又让他不得不说“家师叮嘱,不能透露他的姓名,望大将军别见谅。”
卫含光愣了一下,是因为他叫王鼎为师叔,据他所知王鼎并没有师兄弟才对啊,怎么突然冒出一个师侄?或许是自己孤陋寡闻了,卫含光心中晒然:“无妨,世外高人,毕竟有些规矩。”
“苏校尉如今立下如此战功,想要何奖赏?”
苏预娘沉默片刻道:“师父叫我下山历练,便是觉得我性子浮躁,今次碰巧立了小功也是周将军的缘故,不敢要什么奖赏。”
卫含光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
周安道听的苏预娘的话,心中很是痛快,但觉得既然是自己的兄弟便应该帮着讨要好处,赶紧对他使眼色,小声道:“你在干嘛呢,这是多难得的机会啊。”
苏预娘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卫含光道:“此番一战,证明苏校尉领兵之能。有功之人不能不赏,苏校尉,你可愿意独领一军?”
苏预娘道:“小子年轻学浅,恐怕难当大任,还是愿意在周将军手下多长长见识。”
周安道急了:“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大将军这是提拔你呢!”
卫含光摆手道:“人各有志,既然苏校尉不愿意,就不要勉强了,还是让他继续跟着你吧。”
宴会散去,周安道对苏预娘抱怨道:“你怎么就那么不开窍呢,多好的机会啊,白白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