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姬长生都没有得到窦宪的接见,心中才有了一丝危机感,看来此行比自己预计的更要艰难许多,心中暗自思忖窦宪为何这样做,并做了一些应对的腹稿,准备妥当之后,姬长生领着吕遥来到了窦宪的府邸外。
窦府的下人很是客气,但却告诉姬长生,窦相今日事物繁忙,没有闲暇的时间见大皇子,要他择日再来。
吕遥怒道:“大皇子乃是武朝最尊贵的人,窦宪不过是一诸侯家臣,安敢如此无礼!”
下人恭谨道:“这位大人说的对,不过家里就这样吩咐下来的,小的只能照办,你大人大量就不要和我们一般见识。”
吕遥被他拿话堵住,怒火冲天,抓住他的衣襟,举拳便要打。
窦府的人见自己人吃亏,便要上来帮忙,被吕遥提着的那个人制止,他毫无惧色的看着吕遥的眼睛:“这位大人,你是不是该听听大皇子是个什么主意,再打我不迟?”
姬长生喝止吕遥,对那人拱手道:“手下人冲动,得罪了。”
那人拍了拍衣襟,无所谓道:“大皇子请回吧,窦相今日确实没时间见你。”
姬长生立于门外,淡然笑道:“无妨,我便等窦相有闲了再见不迟。”
那人还要说什么,却见窦府里面为姬长生搬来了座椅。那人微微一愣,随即释然,转身走了进去。
“大小姐,那毕竟是武朝的大皇子,没必要这么捉弄他,传出去别人又说我们嚣张跋扈了。”
窦仙儿毫不在乎的笑道:“难听的话这些年我们听的还少了吗?能让我少吃一口饭?”
窦仙儿兴致勃勃的看了一阵,只见姬长生笔直的站在门外一动不动,虽然脸色苍白,却没有丝毫想要退走的意思,时间久了,便觉得索然无味,临走之时说道:“四哥,你可不能让他进去打扰父亲休息,他头疼一夜,刚才好不容易才睡着。”
被都仙儿唤着四哥,也就是刚才在外面与姬长生交锋的人,闻言点头道:“我晓得,过一会儿,我便寻个理由打发他回去。”
吕遥在后面看着姬长生冒汗的脖子,揪心不已,可自己却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来帮他解决目前的困境,深恨自己无能,就在吕遥自责之时,突然见姬长生的手指微微的勾了勾,耳朵里传来他轻微的声音:“去,告诉人,我在这里。”
吕遥一愣,随即领命而去。
不多时,市井之间便传开了,说大皇子在窦府外,等候窦宪的接见已经被晾了三个时辰了,却连窦府的大门都没能迈进去。
市井之人,最是喜欢热闹,何况是权贵人家的热闹,不长时间,窦府之外便被围了一层人,且有更多的人围了过来,吵吵闹闹好似闹市一般。
那个五哥见此,眉头微皱,转身走了进去。不多时又走了出来,到姬长生跟前轻笑道:“大皇子好手段,窦相有请。”
姬长生长舒一口气,身型晃了一晃,被吕遥赶紧扶助,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苦笑对五哥道:“若不用些小手段,我就要坚持不住了,那时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进了门,走了大约一里路,来到了一栋房子外,四哥伸手道:“大皇子请进,窦相已经等候多时了。”
吕遥要跟着进去,却被四哥伸手挡住。
“你就在这里等着吧。”姬长生回头道。
进了门的姬长生发现这里原来是窦宪的书房,周围整齐的塞满了书籍,一盆开的正盛的兰花放在窦宪的书案上。
恐怕没有人能想道,天下四大名将之一的窦宪,居然是如此一个风雅人物。
“小女淘气,怠慢了大皇子。”窦宪迎了上来,满脸歉意。
姬长生轻笑道:“无妨。”
两人坐定之后,窦宪先开口道:“不知道大皇子执意要见我,有何急事?”
姬长生道:“长生此来,便是想与姜国约定攻陈。”
窦宪深深看了姬长生一眼,对于他的来意,窦宪本以为是最不可能的,没想道竟然成真了。
“大皇子莫不是在说笑,年前姜国才败,如何能再攻陈国?”窦宪肃然道:“还是大皇子是来看老夫的笑话的?”
姬长生不紧不慢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窦相何必放在心里。”
窦宪道:“正是因为败了,所以才不能无故起兵。”
姬长生笑道:“窦相,听说朝中很多人借上次之败闹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不是什么秘密,窦宪坦然承认:“确有此事。”
“我更听说有人借此要窦相还政于姜侯?毕竟姜侯年纪渐长,也该处理政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