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如此做,虽然有些许坏处,但对于我军来说还是有好处的。”谢至仁看见手下爱将如此焦急,终于还是出言点拨他。
冯献之大奇,瞪着眼,不可思议道:“怎么还有好处了?”
谢至仁合上书,道:“为将之道,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你回去多想想,便能明白其中奥妙。”
段思贤非但没有怪罪来请罪的陆钱两家,反而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面前赏赐了两家军士,羞的两家人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陆廉与钱不用对视一眼,皆能看到彼此眼中浓浓的忌惮之意。
八王子段心烈更是放言,明日要亲自领军,让两家军士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
陈军围着横州,并不急着攻打,蒋立江想要洗掉败战之罪,主动请命出城攻打,付英才也需要一场胜利提振军心士气,便同意蒋立江出城夜袭,奈何谢至仁戒备森严,蒋立江领着三千人出城,被早有准备的陈军杀的大败,只余一千左右退了回去。
付英才大怒,以败军之罪,斩蒋立江示众,并诛蒋家全族老幼三百余口。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事情终于有了变故。
这一夜,付省身突然领着三百骑从南门而出,往南而去,陈军远远听的城中躁动不已,以为付家要拼死一博,皆全力戒备,等了一夜,也未见城中之人出战。
正在段思贤疑惑不解之际,项秋冷派人来报,说付省声带着人,骑着快马往南而去了。
段思贤把眼光看向谢至仁,想听听他的看法。
“王上!我料付省身是逃了,可以攻城了。”
“可惜,走了付省身。”段思贤遗憾道。
“区区一个付省身,王上何必忧虑,只等攻下横州,派一队人追击,便能手到擒来。”
段思贤点了点头:“也拖了这么久了,付家的援军也没有了,便结束这场闹剧吧。”
次日,谢至仁升帐点将,众将早已摩拳擦掌,纷纷请为先锋。
谢至仁命冯献之为主,司马征楚宜为副领兵正面攻打横州北门,卢四海周宾回军攻打横州南门,项秋冷彭锦树盯住孙不害,务必把他的三万人困住,不得使其回援横州,龙谨巡视战场,不得让付家逃了。
见谢至仁安排妥当,陆付两家人急道:“大都督,我等做什么呢?”
谢至仁道:“此番苦战,你等并不适合。”
来时已经得到两家家主严令,务必要先攻进横州,捉住付英才,如今谢至仁却只让自己看戏,这如何能行?
陆家将领,陆狼山急道:“大都督何故轻视我等?我等皆为陈之臣子,大都督为何分彼此视之?”
冯献之冷笑道:“你等先前那般模样,便是妇人也胜你三分,大都督只是就事论事。”
陆狼山与钱宋有苦说不出,先前那样做,何尝又是二人本意,奈何家主之命,不得不行。但今日之事,家主已经严令必须随大军进城,谢至仁却让自己等人看着,这可着实让两人为难了。
陆狼山突然扑通一声跪下,拨出佩剑,横与颈上,道:“大都督,还请成全我等为国尽忠之心,以洗先前败军之罪。”
谢至仁忙来拉,陆狼山只是不起,定要谢至仁同意才起来,钱宋也跟着有样学样。
谢至仁面有为难之色,最后只得同意,命二人攻击东门。
大战骤起,付国良镇守北门,面对陈军的猛攻,岌岌可危,领着亲卫,数次把已经攻上来的陈军杀了下去,但守军伤亡过大,北门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付英才见东门俱是陆钱两家士兵,便把东门守军调了大半来助付国良。
熟料这次陆钱两家来真的,守军刚一掉走,东门便被攻破。
听的东门被破,守军军心大乱,冯献之趁势攻下北门,付国良领着人巷战,被楚宜一箭射中咽喉,付军见主将阵亡,四散而逃。
手下劝付英才出西门而走。
付英才仰天长叹:“百年基业,今亡与我手中,岂有苟且偷生之理?”
“诸君逃命去吧。”
付英才逃回府邸,自刎于家庙之中。
段思贤入城,诛灭城中付家一族一千余口,并把付英才首级传至孙不害军前。
孙不害见付英才首级,随即投降。
林州十四城望风而降,段思贤拿出从付家得来的财宝,赏赐众人,仍然令各安其职。
段思贤留八王子段心烈于林州总管军政,自己率领得胜之师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