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军营中,段思贤犒赏三军,庆贺初战告捷。
被段思贤硬拉来的陆廉与钱不用,自是知道他真正的用意,两位大家之主喝着闷酒,看着好像已经攻下林州的段思贤,一言不发。
任谁也想不到,付家深耕林州两百年,平湖城竟然连一天也未能抵挡便被谢至仁攻破,这深深的震动了两人,如果换了是自己家族,面对谢至仁这常胜将军结果又会是如何呢?
陪在段思贤身边的段栖梧应该是最苦恼的人了,他本与付家交好,借助付家的势力,又与各大家族保持着相对较好的关系,才使得自己坐稳了世子的位置,如今付家突然谋反,如同断掉了他的一条大腿,自己的好八弟,恐怕又看道一丝希望。
他是明白段思贤为何怎么做,但此时这样做,对自己却没有丝毫好处。
虽然心中苦闷,段栖梧却不敢表现出任何一丝异样,反而显得比段思贤更加高兴,频频举杯恭贺自己的父王,真真的一个孝子贤孙。
钱不用低头对陆廉道:“付家如此不堪一击,我看结局凶险。”
陆廉面无表情,哼了一声:“付英才要是把他钻营的心思用上三分在用人上,也不至于有此败。”
“我们四家原本同气连枝,却没料到会是如此结局。”钱不用好似在感叹一般。
陆廉眼角的余光看见段思贤注意到了自己,急忙举起酒杯,起身祝贺段思贤。
段思贤一饮而尽后问道:“陆卿,接下来该如何?”
陆廉拱手道:“微臣虽不通军事,但也知道付家覆灭指日可待,若王上不嫌弃,我陆家请为大军开路先锋,为王上尽绵薄之力。”
段思贤闻言哈哈大笑。
钱不用的脸上先是一惊,随即恍然。
“世子,你觉得呢?”段思贤问道。
段栖梧心中一跳,但面色如常,回道:“儿臣如今便是父王帐下一小兵,自然听父王之命行事。”
“若以你为先锋,可能为寡人把付家叛逆尽数捉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段栖梧,他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的脸色:“我必献贼首于帐下。”
“好好好!”段思贤站起来道:“兵法云,上下同欲者胜,我等同心协力,付贼必克!”
“大王必胜!”
君臣满饮一杯之后,段思贤问谢至仁道:“谢都督,难得大家高兴,你来为我等解说,接下来该如何作战,让我等见识见识都督兵法之神妙。”
谢至仁道:“林州有口百万,十四城,军士十五万,境内西南多山地,东面平缓,河网纵横,不利大军作战,若一城一城攻打,颇为费时,臣以为,当围付家根本所在横州,引各地援军而歼之,则横州破,其余城池不战可降。”
段思贤抚掌叹道:“寡人本以为当有一番苦战,今日听大都督举重若轻之言,方知军事之玄妙。”
宴会散去,段栖梧出来之后,碰巧遇见了解手回来的陆廉与钱不用。
三人边走便说些闲话,分别之时,陆廉道:“付家反叛乃是逼不得已,如今大势已去,若能劝降,必是大功一件。”
段栖梧抬头,借着月光直直的看着陆廉那张老脸,好似要看透一般。
陆廉呵呵一笑,坦然相对。
三日之后,陈军兵临横州城,旌旗蔽日,连营十里,气势如虹。
探马来报,说付家征尽城中男丁,加之各路援军,现有军士二十万,于城外筑两处军寨,与横州成犄角之势力,其余援军还在不断赶来。
段思贤痛惜道:“付家这是要拉着我陈国的子民陪葬啊!”
“告诉付英才,若他认罪,寡人保其富贵。”
谢至仁道:“大王不可,付家现在摆出一副决一死战的阵式,决计不会投降,只有让他觉得败局已定,才有投降的可能。”
“大都督之意……”
“付家今日投降便能无损,明日便能因别事复叛。”谢至仁道。
段思贤思虑良久,叹道:“便依大都督之意,只希望尽量保存我陈国百姓。”
项秋冷与彭锦树得了谢志仁的将令,领兵一万进攻西北孙不害屯兵三万的军寨。
彭锦树道:“前番让他们得了头功,今日你我兄弟好不容易抢到机会,绝不能落于人后,免得回去被人嘲笑。”
项秋冷道:“孙不害这名字我听过,是付家有名的勇将,不可大意,免得阴沟**了船,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彭锦树不屑道:“孙不害再厉害能和顾知明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