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密进了书房,丞相唐肃严,户部颜宗望,兵部韩啸卿,工部欧冶长已经等在里面了。
“丞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武朝会突然出兵攻打我国?”郑密边走边问,神色凝重。
唐肃严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闻言说道:“臣也不知,如今武朝兵分两路,已经攻破新田丹阳,一旦惠康武阳守不住,敌军兵锋便直指幽武城,如今之计应立即召回大军,迎战武朝。”
郑密在桌上重重砸了一拳,咬牙道:“着实可恨,我不去寻他麻烦,如今他却打上门来,欺我郑国无人吗!”
众人心中皆有此心,对武朝这个名义上的天下共主,谁都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却被人打上门来,感觉像是在喉咙里卡了一个苍蝇一般恶心。
兵部韩啸卿道:“国主不必担忧,武朝势弱,如今又分兵,只需全力先击败其中一路,则此战必胜。”
郑密问道:“如此说来,你们已经有计划了?快快说来,兵事如火,耽误不得。”
丞相唐肃严道:“如今要立即召回鸿信城大军,并下令各地起兵勤王,新田一路敌军由武朝大皇子姬长生领兵,丹阳一路由卫含光为主将。”
郑密皱眉,神色凝重:“卫含光?竟是这老不死的亲自来了。”
韩啸卿道:“国主不必忧虑,卫含光就算再厉害,可武朝国力弱,他也翻不了什么波澜,只要先击败北路的姬长生,危机自解。”
郑密想了想,也觉得可行,又问颜宗望与欧冶长道:“工部与户部要全力支持,钱粮器械早早运往前线,切不可大意。”
转头又对丞相道:“谁人可为此战主将迎战姬长生?”
唐肃严道:“国内大将如今只有裴得胜可用。”
郑密闻言点了点头:“得胜得胜,是个好兆头。”
计议已定,郑密紧张的心情轻松了下来,连发命令,布置一切。
却说姬长生领着大军在离康惠城外二十里立下营帐,王云帆兵少不敢进攻,只得抓紧布置防务,要凭借城池之高,器械之利把姬长生挡在康惠城下。
武朝军营里,姬长生坐在上首,十数员战将分立左右。
“现在可是一场硬仗了,没办法像新田那般取巧了。”姬长生笑呵呵的说道:“各位有什么破敌良策,快快说来。”
众人见姬长生说的轻松,众人心中安定不少,各自说了许多,大多不离兵法常势,姬长生只是笑呵呵的听着,并不发一言。
小杜子站在最后面,听了许多,突然说道:“惠康城地势低下,城外有一大河,何不引水淹之?”
有人便笑道:“如今时值冬季,水量少,此计不可行。”
小杜子见有人反驳,而且说的在理,红着脸低下头,不说话。
此时外面突然叫了起来:“下雨了!”
姬长生站了起来,走出营帐,见雨如米粒,不大也不小,伸手接雨,片刻之后掌中尽湿,又看了看天色,见黑云密布,转身回营坐了下来:“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以水攻?”
对小杜子道:“既然是你提出来的,此事便由你去办如何?”
面对姬长生鼓励的目光,小杜子大喜领命。
晚上,雨势突然变大。
这场雨,落在姬长生的头上,也落在了王云帆的头上,他觉得此乃天助他建功,心中甚至期盼着下得久些,这样在外的武朝军队会多了许多麻烦。
第二日,姬长生命人射降书于城内,书上列郑密罪状二十条,要王云帆顺应天命,早日投降,免去一场刀兵之祸。
王云帆看罢,掷于地上,并不理会。
傍晚,小杜子来报,说大堤已成。
次日,姬长生命数十人于城外大喊:“王将军早降!若不降!大军便要水淹惠康了!”
城墙上的守军一时躁动不已,王云帆赶上城头,大喝道:“休得乱我军心!这大冬天的,哪里有水让你淹我城池?洗脚还嫌不够!”说罢命令士兵放箭射退武朝军士。
不多时,守城士兵便听的轰隆之声越来越响,一道粗大的黄线席卷一切,向惠康滚滚而来。
王云帆急令军士堵住城门,断不可让水进了城。
奈何为时已晚,大水奔涌而下,疯狂的拍打着城墙。
中午之后,城中尽是水泽,行走困难,军心也开始涣散。
武朝早有准备,军士乘着筏子而下,片刻之间便攻破城墙,进入城中。
王云帆退回官衙,死战不降。
姬长生来到跟前,道:“王将军,大势已去,何不早降?”
王云帆浑身是伤,仰天长笑:“若不是你使诈,我如何会败?既然兵败,当以死报国!”
“谁敢一战!”王云帆持枪面对武朝众人,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