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道回到军营,来寻陆之逊,为小杜子告假。
此时大战已毕,陆之逊也不刁难,看着书,想也不想便同意了。
周安道转身正准备出去之时,突然想起陆之逊与钱家少主钱术通乃是好友,或许他可以帮忙,但不知道愿不愿意。踌躇之间,进退失据。
陆之逊见周安道站在帐中不走,遂问道:“还有何事?”
周安道回过身,赔笑道:“确实还有一件私事,望将军做主。”
“说来听听。”陆之逊放下书,说道。
周安道遂把小杜子之事细细说了一遍。
陆之逊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无非是自己一句话的事而已,想也不想就同意了下来。修书一封交于周安道,要其明日去找钱术通,把事情办下来。
以一句话换三个颇具勇力的手下,这是谁都会做的买卖。
想到钱术通对提起失去周安道两人时的痛苦,陆之逊脸上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周安道连声道谢,大喜而去。
出了门,迎面撞上一个急匆匆赶来的人。
来人穿着陆家家丁的衣服,面色焦急,想来是出了什么急事。
家丁进了帐,跪下对陆之逊道:“家主有令,命少主即刻入宫议事。”
陆之逊大惊,问道:“出了何事?如此惊慌!”
家丁道:“少主先行,路上我为少主细说。”
回城的路上,陆之逊才知道原来是前日老万被打死之事被段思贤知道了,陆之逊乃是事主,要求进宫问清原委。
陆之逊甚是奇怪,此等小事,已经处理好了,段思贤此刻提出来,难道出了什么变故?而自己的父亲只派一家丁来通知自己,也就是说事情对自己没有不利的地方。
陆之逊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段思贤要借题发挥。
穿过灯火通明的万安城,进了朝会时才开的议事大殿,里面几大家主都在,其他还有各方人马。
中间跪有两人,周安道认得是孔家的人和今科内定的状元。
见到陆之逊进来,段思贤也打断了他的施礼,叫上前来,问道:“你军中昨日军士被打死之事,是不是真的?”
陆之逊回道:“确有其事。”
段思贤冷哼一声,道:“那万代奴阵上斩首七人,乃是我陈国有功之人,就因冲撞了我们状元郎,没死在淮国人的手上,被自己人活活打死!”
说到这里,段思贤在上面来回疾走,好像很是生气,只见他大手一挥,如雄狮怒吼:“还有没有王法了!!!”
跪在下面的状元郎只觉得自己冤枉的很,那人又不是自己下令打的,何必拉上自己,因自己是孔家门生,只能一声不吭,默默受了。
“世子,你来说说,我陈国律法,打死了人,该怎么判?”段思贤点了段栖梧的名。
段栖梧老老实实出班回道:“我陈国律法有明文,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听了段栖梧的话,段思贤喝道:“来人啊!把这两个杀人凶犯,拖出去砍了!”
孔家没想到段思贤居然要杀人,大吃一惊,孔智只得亲自出马:“国主息怒,如今人死不能复生,不若让这两人好生补偿万代奴家人,以为赎罪。”
状元郎没料到会闹出人命,急忙叫道:“国主饶命,我愿意补偿万家白银五万两赎罪。”
段思贤闻言大叫了三声好,指着状元郎问孔智道:“这就是你选出来的状元?视人命如草芥!满嘴铜臭!圣人诗书白读了!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来,都比他强十倍百倍!”
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孔智只觉得头大,但也觉察到了其中的危险,这是段思贤惯用的手段,马上就要知道他的真实目的了,顿时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以便应对。
果然段思贤好似想了想才道:“既然士子们都还在万安城,不如重新再考一次,这等废物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大惊,这次科考,是各方好不容易达成的交易,怎么可能轻易更改,就算重考,仓促之间各方势力又该如何协调?
付家一向与孔家交好,也是此次科考的大赢家,付英才出面回道:“国主,大考之事实在为难,既然状元郎德行不够,不如划去,所有考生依次增补。”
状元郎惶恐的抬起头,看着各位大佬,发现没有一个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这位事主的身上,自己好像一颗被丢弃的棋子。不由得心中生大恐惧,自己的命此刻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段思贤自然不会轻易放手,但附和付英才的人众多,自己也不好强来,遂问陆之逊道:“寡人在为你讨公道,你觉得满意否?”
“说的比唱的好听!还要不要脸了?”陆之逊心中暗骂,嘴上刚欲说话,便被自己的父亲,陆廉打断。
“国主公正,我陆家还是满意的。”
段思贤哈哈一笑:“好好好!既然大家对重开科考顾虑颇多,而今时辰也不早了,咱们明日再议。”说完转身走向内宫。
回到后宫,段思贤叫来段栖梧,问道:“你觉得今日之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