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寻立下军令,抢下了夜战新寨的任务,立即整军出战。
李寻来时寨内陈军正在吃饭,陈军匆匆应战之下,顿时落入下风,淮军一度杀入寨内,生死一发之际,钱术通领着家将赶来,亲手砍了几个私自撤退的陈军,又冲杀在前才算稳定军心,打退了淮军第一波冲锋。
代龙城内,刘星汉见的新寨被围,命赵勇领兵来救,却被齐当国所阻,几次冲锋不得,反被恶鬼杀伤不少。
刘星汉在城上看的分明,立即传令城内已经准备好了的陈国新军出发。
直到此时陆之逊等人才知道自己被谢至仁骗了,虽然都是原来那些一同吃住的新军,可是此时他们的装备却有千差万别,原本从淮国学来的重甲变成了以红色皮革为主,而关键部位用整块生铁防护,坐下战马更是不着片甲,比重甲轻了不少,也更灵活,而骑士们也换成了如同长枪,却比长枪短了三分全身用精铁锻造的马槊,连人带马,一个陈国骑士要比淮军恶鬼轻了两百来斤。
陆之逊不知道这些人战力如何,但令刘星汉此时才露出这些人的真面目,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一声令下,城门缓缓打开,所有新军带上只露出双眼,面色狰狞的面具,朱逢春舍了长枪换为马槊,如滚雷一般冲了出去。
朱逢春没有前去新寨的方向,而是直扑李守一所在的中军。
淮军校尉余壮图见的淮军主动向自己冲来,大喜,领着部众迎了上来。
虽然是来的是骑兵,自己以步对骑,却没有丝毫畏惧,立下重盾,结成菱阵,枪兵在前,刀兵在后,在朱逢春来到之前扎下阵来。
朱逢春已经避无可避,骑兵如决堤之水,奔腾而来,狠狠撞上挡在中间的顽石之上。
眨眼之间,朱逢春刺出一槊,借着马匹强大的冲击力,举盾挡在前面的淮军便被顶飞了出去,而他身后的淮军立刻上来补缺口,可是马已道跟前,几百斤的战马重重一撞瞬间撕开第一道防线,身后的陈军已经杀倒。
余壮图丝毫不慌,大喊:“刺!”
几百条枪同时刺出,几个躲闪不及的陈军,连人带马被放倒,淮军短刀手跟上,手起刀落,身首分离,也有悍勇之士,坠马之后,凭借高超的骑术,稳稳落地,手持马槊与陈军战在一起。
淮军刺出的长枪,虽然对陈军造成了一定的损伤,可更多的是防线被撕开,或是为马槊刺死,更多的是被巨大的冲击撞飞。
眼见着自己手下的兄弟抵挡不住,余壮图不敢大意,一边派人通知中军,一边看准领头的朱逢春,提马跃出阵中,想着斩杀敌方大将,敌军没有指挥必然混乱,危机自解。
余壮图高估自己的实力,刚一交手便被朱逢春刺与马下。
淮军失了指挥,顿时便的混乱起来,几个副手拼死挽回,但大势已去,只得领着败军且战且退。
以步克骑需要强大的组织能力,如今淮军失了指挥,想从容而退更是难上加难,朱逢春岂能让淮军如愿?指挥陈军冲击,瞬间便贯穿余壮图这一支淮军,直奔中军而去。
代龙城上刘星汉借着火光,看的真切,见淮军阵型变乱,新军杀入敌阵,知战机已到,亲自领大军出城。
大战突起。
新寨的攻守两方见城外大战,皆为之一停,陈军为之一震,士气如虹,淮军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迟疑不前。
李寻见状大喝:“各位兄弟!攻下这军寨!此战必胜!杀敌!”
“杀!杀!杀!”淮军大吼,对新寨发起更凶悍的攻击。
李寻身先士卒冲在前面,陈军无一人可挡,被他一路杀到寨门前。
城内周安道见淮军密密麻麻,几处寨墙多次易手,心知今日恐怕守不住,拉着石希言不敢让他出去冲杀,目光巡视周围,随时准备逃跑。
小杜子紧紧跟在身后砍倒一名淮军背靠着周安道声音有些发颤道:“周大哥,人越来越多,什么办?”
周安道摸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吐了一口气:“我看是守不住了,你别走散了,一会儿瞧着见机会就跑。”
被家将围在中间的钱术通面色苍白,他没想到代龙城突然的出击,不仅没有解新寨之困,反而使得淮军更加疯狂的进攻新寨,心中气的直骂娘。
压下心中的火气,叫来钱二:“你领着一队人手去往粮仓,一旦寨破,立即点火,绝不能使得一粒粮草落入淮军手中。”
钱二领命而去,又吩咐钱大:“准备撤。”
“少主!钱二他……”
钱术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钱大吞下已经到了喉咙的话。
寨门倒下,李寻手持双斧立在火光之中,如天神下凡,身后淮军嚎叫着一拥而入。
见到李寻,石希言趁着周安道没注意,跳下寨墙,持着开山戟便冲了上去。
“他么的!”周安道恼火不已,转身跳了下来,跟着石希言冲了过去。
小杜子看了看周围,见多有退意,心中犹豫,咬了咬牙,把心一横一跟了上来,有几个服气周安道的也跟了上来。
对面李寻也看到了冲上来的石希言,那独一无二的开山戟实在是太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