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洋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符皇妃以此讽刺自己宠信皇后,把姜铖贬到边塞受苦。
虽说其中缘由并不是如此,可皇子在外多年却是事实。
现如今姜铖在海鼎城险象环生,与重耳遭到多次刺杀颠沛流离也颇为类似。
重耳最后是借助秦王大军返回晋国,那是不是说姜铖也要借重外人的力量登上那个位子呢?
外人是谁?
符家吗?
皇帝的脑海里闪过千万种可能,最后都化作一声长叹。
“皇妃是在怪朕吗?铖儿去静海道确实是朕授意的,但他是皇子,维护天下统一是他的义务,他不去我还能让谁去?”
符皇妃心中冷笑,皇室可不止一个皇子,大皇子为什么不能去?
这话符皇妃没有说出来,只是藏在心里,嘴上说道:“陛下说的是,是臣妾想多了。”
“朕知道你挂念皇儿,但你也要相信皇儿的能力。
他的能力朕也是认可的,否则这等大事也轮不到他去处理。
朕也是他的父亲,怎么会不为自己的孩儿考虑?
皇妃放心,静夜司以及宫中天师都已经陆续出发,一有机会他们便会把皇儿带回来的,切莫多虑。”
“陛下有心了!臣妾也只能天天祈祷铖儿安然无恙归来!”
符皇妃敷衍的样子让姜洋感到丝丝不快,但想到今日来此的目的,还是压下心头怒意,笑着道:“朕觉得对傅家用兵事情非小,虽然已经有了大致准备,可总觉得还差些什么,皇妃可有良策?”
符皇妃怎能不知他心中所想,本欲拒绝,可想到这也能帮助帮姜铖脱离困境,她便直言道:“陛下希望玉山军司出兵对付傅家?”
“不错!皇妃深得朕心!正是此意!
如今各路大军已经基本就位,但朕觉得总要有一个一锤定音的法宝压底才行。
思来想去这个法宝还得是玉山军司的大军!”
“陛下乃大夏之主,想要调集哪路兵马还不是一份圣旨的事?
臣妾一介女流哪能参与到此等军国大事中来呢?”
“皇妃!朕调玉山军司兵马作战怎么能不知会你一声呢?
怎么说你玉山道也是你的娘家,于情于理朕也不能避开你不是?”
“陛下的意思臣妾懂了!臣妾这便写信给父亲,让他早做筹备好为陛下效力。”
符皇妃懂得什么叫做适可而止,皇帝的耐心不多了,她识相的给了皇帝一个台阶。
姜洋笑逐颜开道:“还是皇妃通情达理!”
符皇妃抿着嘴轻轻一笑,话锋一转道:“陛下要臣妾给父亲写信不是难事,可这出兵靡费总不能让符家垫付吧?
玉山道今年又与天狼遗族交锋数次各有损伤。边地百姓房屋多有损毁,不少人成了流民。
父亲着人在玉山道内开辟了新地供这些流民居住。
建屋所需的木料砖瓦,过冬的衣物以及每日口粮都是玉山道布政使衙门从玉山道各地征调的。
陛下让父亲出兵,父亲断不会拒绝,只是玉山道今年也过得很是拮据,还请陛下怜惜百姓。”
姜洋太阳穴突突了两下,脸上笑意不减道:“皇妃所言朕已知晓。
玉山道今年的税赋便免了吧,往后两年税赋减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