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徐某以为,朝臣争相投入主上麾下未必全是好事!”吴行之说道。
姜禅挑了挑眉,并未言语。
吴行之继续说道:“当前朝中臣子各怀心思,投到主上麾下的人又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甘愿为主上赴汤蹈火的?
终究是投机之辈占了多数!像胡祭酒这等人,不说给主上帮上什么忙,出了事却要主上给擦屁股,关键还都是狗屁倒灶地烂事!
主上要爱惜羽毛,不能总是为这帮人牵连拖累啊!”
姜禅面色一冷,但旋即叹了口气:“本王身边固然有你们这样的谋士,却也少不了投机之辈。
朝堂之上,总要这些投机之人摇旗呐喊,才能把一些事情敲定。
本王自然知道他们居心不良,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本王难道还能拒人千里之外?
这些人要他们办好一件事千难万难,可要他们坏事却简单的很。
本王可不敢把他们推到别人怀里,到时候还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这个难题徐芝崖是爱莫能助,摊摊手表示自己也没有好法子。
吴行之忽然岔开话题,说道:“近日静夜司可是遇上了不少麻烦事,先有封王当日的命案,后有宫中走水案,紧接着又冒出个女尸案。
这么多离奇案件相继出现,秦王想必也头疼的紧。”
“这些案子确实能让秦王忙上一阵,不过我更关心的是这些案子背后之人。”徐芝崖道。
姜禅忽然说道:“徐先生此话何解?”
“封王之日,礼部右侍郎方鉴暴毙,幕后之人是什么心思?为什么选择在那个日子?
礼部尚书与主上虽然表现的不是太亲近,但礼部左侍郎却是经常与主上有往来的。
若是秦王要把这案子往礼部官员身上引,想要拉几个人下马,不是什么难事吧?”徐芝崖的话让吴行之与姜禅下意识对望一眼,随即确定了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
“再说一事。
先前主上家宴之时,皇子姜康落水,主上回来还与我们说起过,傅容妃虽不受宠,但私底下与符皇妃还算有交情。
而皇后与傅容妃关系可不算好,此时宫中出了事,秦王若是要做什么文章,只怕也不是太难。”徐芝崖的话又让两人心里一咯噔,细想还真没什么毛病。
姜禅说道:“前日本王进宫向母后请安之时还问过宫中走水一事,母后说她也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案子绝对与本王及母后无关,秦王若是想要强行牵连,只怕讨不得好。”
吴行之道:“从秦王近来表现看,他并不是魏王那般的莽撞人物,行事谨慎,城府极深。
他不需要把案件查的水落石出,只需要制造几个看似不起眼却容易让人联想的证物便有可能对皇后和主上造成不利。
主上莫要忘了,傅容妃之前是何等受宠!”
姜禅猛的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原地踱步。
大夏天他冷汗直冒,先前并没有多想,可吴行之提到傅容妃失宠一事,竟然让他莫名害怕起来。
他究竟在害怕什么?是害怕秦王搞鬼,还是害怕那个已经模糊不清快要没有印象的姜宇……
……
入夜,王礼带着手下一帮黄氅司役来到正合码头。
数十名司役全副武装,每人身上都披了一件铁甲,内里还都穿了皮甲,双层防护。
“都聚过来听仔细了!”王礼俨然成了他们的头儿,他一说话,所有人都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