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铖还未开口,古彤儿便插嘴道:“那个什么天坛附近有河吗?”
符瀚看了她一眼,说道:“煌水河分支流经天坛,相距不过百米。
属下已经派人自天坛向下游搜寻,若有发现立刻便有回报。”
姜铖看了一眼远处的镐京城,若有所思。
“殿下!”一名玉豹骑小跑到跟前。
“何事?”
“奉都尉之令,沿河搜查,在河中摸到了金锭若干!”
随即便双手呈上还带着湿意的金锭。
“假设这些金锭是被装在瓷器之中丢到河里,那又是谁负责把这些瓷器打捞带走的呢?”姜铖问道。
一名司役忽然拱手道:“殿下,镐京水门每日都有商船往来,沿着煌水河走煌炎门途径天坛者甚多。
但有一家的商船不仅与将作监来往甚密,而且会从天坛外这条河走。”
“哪一家?”姜铖挑了挑眉。
“‘黄锦梨棠’!黄州官窑以及黄州刺绣都是由这家承运。
凡是遇上插着‘黄锦梨棠’的旗子的货船,不仅沿途的水贼匪寇卖几分面子,便是一些小官乘坐的官船也要让道。”那名司役答道。
“哦?这么大排场?可知道这黄锦梨棠的东家是哪个?”姜铖好奇道。
“这个属下就不清楚了,只是听往来镐京的黄州商人说,这黄锦梨棠似乎有齐家人参与。”司役声音放低,生怕被其他人听了去。
“齐家吗?也只有他们有这个能耐了!”姜铖心中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姜铖看向这名司役道。
“属下名叫王礼!”王礼掩饰不住脸上喜色。
“不错!往后你便跟在本王身边听用!”姜铖点头道。
“谢殿下恩典!”王礼单膝跪地。
“王礼,你带人去镐京水门查看商船来往记录,看看黄锦梨棠最近有没有商船从煌水河经过,进出时可报备了携带的货物。
货物多寡都要问清楚,特别是船的吃水深度,一定要问清楚!”姜铖交代道。
王礼告退之后,姜铖随着符瀚走进天坛。
古彤儿跟在他身后,看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道:“你怀疑这家的商船夹带?”
“不好说!黄锦梨棠背后若真的有齐家人,那这件案子扯上他们的可能性就不大。
倒不是说齐家人便不会有贪婪之辈,而是他们若真的要贪这笔钱,肯定不会用黄锦梨棠的招牌来办事,太引人耳目了。
还不如另外找一个身份来做这种勾当,反而不易察觉。
而且我有种感觉,黄锦梨棠说不得也是被人推出来的挡箭牌,真要查他们肯定有些事情跑不了,但和这个案子就未必有关系了。”姜铖没有隐瞒,把自己的思考说与她听。
“齐家人会善罢甘休?谁能有那么大胆子,拿齐家做伐?不怕齐皇后砍他们的头?”古彤儿趁机揶揄两句。
姜铖瞥了她一眼,说道:“都敢贪渎御制礼器了,还会怕齐家?
在本王的封王大礼上做这种事情,更是连符家都没有放在眼里。
虱子多了不愁啊!也未必!说不定是有人想看本王和晋王的笑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