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侯爷哪里是得了什么恶疾,分明是中了邪!
家中奴仆拿手臂粗的铁链缚住少侯爷四肢,腰间还悬着铁锁,额头贴着朱砂黄符,这般手段却依旧难以制住少侯爷,他只一门心思要出府,念念叨叨说要去看什么绮容小娘子。
下官找人一问,才知道这绮容竟然是玉香坊一家青楼的花魁!
堂堂海信侯之子居然去青楼狎妓,这等丑闻若是被监察御史知晓,海信侯轻则罚俸,重则侯位不保!
故而他希望我们派人去捉拿这个绮容,问题必然出在这个青楼女子身上。
海信侯发话,府尹与下官自然不敢怠慢,立刻派了衙役去拿人。
谁知到了玉香坊才知道,名为绮容的女子居然病死了!
她的尸体都被青楼拉去火化了,衙役赶到时,只看到了一捧骨灰。
此女之死就在宇文川发病前日,据说当夜宇文川彻夜未归。
这般巧合很难不令人往那方面想,奈何宇文川乃是海信侯独子,哪里顾得上这些事,一门心思只想救回儿子的命。
无奈之下,下官只得派人抄了那个青楼,搜查其中古怪。
这一搜下一跳!干练的衙役在那座青楼的花园里找到了数十具尸骸,有的烂的彻底白骨一堆,有的还隐约辨得出人形。
辨得出人形的几具尸体里,有街头乞儿和孤身浪荡子,甚至还有落第不中的秀才。
出了这档子事,下官立刻亲赴现场,拷问了青楼中老鸨与龟公以及其他女子才知晓,这些时日,唤作绮容的女子经常让贴身女婢拿钱接济这些人,老鸨还曾劝过她,绮容却并不放在心上。
这些事情缠到一块儿,府尹大人因此得了偏头痛在家休养,而下官也是技穷,只得寻司丞大人帮忙了。”
姜铖示意他莫要着急,唤人招来白弼与鹤侬。
“静夜司可曾关注到玉香坊周围有何异况?周边乞儿是否特别少,无端失踪人口有做过调查吗?”
姜铖语气并不严肃,但两人却冷汗直冒。
一旁的马冠更是尴尬地不知是站是坐,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道:“司丞大人,这些其实不归静夜司管辖,乃是……乃是镐京府分内事。”
“哦?原来如此!本官还当静夜司司役玩忽职守了呢!”姜铖冷哼道。
“额……”马冠不知如何应答,白弼与鹤侬突然觉得“大事不妙”。
“镐京府既然管不过来,寻静夜司搭把手就是了,这种小事我们不会拒绝。
你们说是吧?”姜铖瞥了两人一眼。
白弼与鹤侬哪里敢说不?脑袋点的似小鸡啄米。
马冠这才知晓姜铖的意思,这是摆明要索好处。
“司丞大人说得是!下官糊涂,往后巡查街坊,清点人口之事必定与静夜司配合。”
人在屋檐下,你不低头,姜铖便按着你低头!
虽说又多了一项差事,但谁会嫌职权小呢?
姜铖为白弼和鹤侬争取到了这个插手的机会,他们若是不识相那便只好换识相的人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