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小山坡上，再也看不到拿到宽阔的身影。
所有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收兵的鸣金声密集响起，表明后军遭遇不测，急需撤退。
秦九和秦大站在城墙的最前端，看着急速撤退的镇北军，终于长出一口气。
擒贼先擒王，道理是没错。
可秦九仍在害怕，程鐤的死亡会激起这几万边军的愤怒，进而更加疯狂地冲击城墙。
他赌对了。
秦九认为，程鐤的强势势必配合一个怯懦的副将，否则边军早就乱了。
秦离对此并不赞同，人为强将手下无弱兵，程鐤的副将也会有他的强硬。
如今看来，秦九是对的，程鐤一死，镇北军就乱了。
这一次，看着敌人莫名退去的守卫没有欢呼，他们也是莫名其妙。只有秦九等少数几人清楚敌人为何刚刚进攻就急着撤退。
镇北军副将快速拟定战报，以最高等级的急报送往邺城。
而后，他收拢剩余的兵力，进驻临江城，以临江城为依据，防止离阳城的进击。
秦九得知这一消息后，终于长出一口气。
离阳城又迎来一段短暂的和平时间，这是极为宝贵的修整期，他必须合理利用起来。
城主府中，秦离召集了秦大、秦三、秦七和秦九，一家子聚在一起，商议接下来的安排。
“扩军至两万五，这一点势在必行，不由你小九做主。”
秦离很少见地持强硬态度，实在是对这一仗心有余悸。
秦九问道：“若需扩军，兵源何来，总不能是那些降军吧？”
秦离回道：“我打算降低参军的标准，放宽入伍的年龄，先将士兵不足至两万五再说。至于劳力不足的问题，让那些降兵补上。”
秦九知道说不过秦离，一旦他定下来，别人休想改变他的想法，也就不再反对。
秦三说道：“新兵入伍，还需老七多多训练，老九也多花些时间。”
两人自然点头答应。
秦九说道：“必须将新兵和老兵混编，以老兵的经验带领新兵一起训练。而且，接下来，我军的主要兵种仍是重甲刀兵。重甲刀兵将扩军至一万，以后将是我军最主要的战力。”
经过这一次的战斗，秦九发现，一旦消耗完箭矢，守城之事还得落在人力上。提升重甲刀兵的战力才是最长远的，一味依赖硬弩和投石机的防守，终将败给源源不断的人命。
一万重甲刀兵？秦离想想就觉得虚幻。
哪怕是国力最强盛的北齐，其重甲兵也不过三千。小小的一座离阳城，居然要养一万个武装到牙齿的重甲兵，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敢相信。
秦九的话没有人反对，相反，他们甚至想要将这个数量增加到一万五。以秦九浅薄的军事知识都能看出这一战的短板，他们又何尝看不出。
“百人团是不是也该扩张了？”秦离问道。
以单兵能力对比，百人团的战力远超出重甲兵，可终究受困于数量，无法形成有效的战力。
秦九摇摇头，说道：“还不是时候，他们还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效果。”
百人团就是秦九的实验品，如今虽有成效，却不甚理想。
以此次大战而言，百人团的表现可圈可点。
缺少了秦九的安排，他们的行为中到处透着犹豫。疯子的冷静，避免了百人团的损伤，也间接弱化了他们的作用。
偌大的临江城若是失守，程鐤该不该回兵呢？
以百人破一城，秦九这是疯了吗？
不疯魔，又何以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