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半空,战火已近,可些许盗贼仍在四处搜刮财物,有几个竟然进了天牢那种脏兮兮、臭烘烘的场所。
可见这几人不仅品位低下、没什么头脑,而且过于贪婪,这种破地都没放过。
牢头还守在那里,上来阻挡,几人见只有他一人,又仗着有武器,自然没什么犹豫。
牢头受了一刀,面色不好,步履蹒跚地倒了下去。
不过如此。盗贼们正如此想着,突然发现倒在地上的是一捆茅草。
“妖怪!”盗贼们大叫起来。
“我不是妖怪。”牢头不知何时突然从牢深处走出来,面色如常,身上别说伤口,连衣服都完好无损。
几个小贼大惊,连忙向外面跑,然后跑了几步,就不动了。
牢门口,一个人靠着墙,扣着指甲。
不是那牢头还能是谁!
几个盗贼回头一望,里面有个牢头,往外一瞅,门口也有一个牢头。何时见过如此吓人的事儿,一个个面面相视,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两个牢头消散,真正的牢头出现在茅草旁边,却是换了一张脸,眉清目秀,穿着一身道袍。
“继洛阳之后,又是长安吗?”
——
“禀宫老,牢头左水秀求见。”
宫崇:“快请。”说着自己也亲自走去迎接。
对于牢头的身份,宫崇已有猜测,自己带伤亲自去释放张辽,便是打得试探一二的主意,见他当时的随意便已猜出,只是怕对方不愿点破罢了。
左水秀衣着道袍,已经有三十多岁了,但面貌年轻仿佛只有二十出头。
宫崇见他已现真身,拱手行礼道:“左慈师叔。”
左慈受了他这一礼。
这一幕极为滑稽,就好像一个老人对一个少年叫长辈一样。
受礼之后,左慈回了他一脚,把宫崇踢倒在地。
左右怒目,却被宫崇阻拦下来。
宫崇不靠搀扶,自己重新站了起来,拱手道:“还望师叔能够庇护天子。”
“哦。”左慈语调有些讽刺:“为何?”
“陛下仁心,唯有陛下才能救黎明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又是少年英才是么?”左慈意有所指。
他从道袍里翻出一,其名《汉记》,念道:“宽裕晏晏,宣恩以极,躬自菲薄,以‘崇’玄默。遗诏贻约,顾念万国。衣无制新,玩好不饰。茔陵损狭,不起寝庙,遵履前制,敬敕慎终,有始有卒。”
宫崇不禁颤抖,脸色比挨了一脚还差。
左慈念的文,说的是顺帝刘保。
愿望是天下太平的少年,他赈灾抚民,收拾安帝时留下的残局与天灾连连的困局,并重新把西域降服,力图改革,天下人才济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