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老者立在堂前一字排开施礼。</p>
“老朽吴李村吴一清”</p>
“老朽城南郭村孙宏”</p>
“老朽丁山村丁一前”</p>
“老朽大陈村陈旱涛”</p>
“老朽小陈村陈贺海”</p>
王协环顾五人拱手作揖道：“王协见过五老。”</p>
为首陈贺海拱手赞叹说道：“没想到王大官人竟然如此年轻。真是年轻有为！”</p>
其余四人纷纷附和起来，开始拍王协的马屁。</p>
王协倒是不怎么吃五个老头的吹捧，他把话题拉入正轨说道：“五老可是为地租而来？”</p>
五老相互对视一眼，还是为首的陈贺海站了出来，向王协再次作揖道：“王大官人，此番我等的确为地租而来。”</p>
陈贺海缓缓直起身子来，“大官人一掷千金将我五村散田尽数收入囊中，我五村约一千户六千多人其中有七成佃户，以前几位大官人在时佃户都是租种他们的田亩。”</p>
王协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泡好的茶，喝了一口缓缓道：“这我知道。此前地租是如何收的？”</p>
五老相视一眼，愣了一会好似有些难以开口，最终还是陈贺海说道：“此前几位大官人皆是一年地租收四成，若是需要租耕牛、犁具就还要算上一成。”</p>
王协冷哼一声道：“陈老，莫不是欺我王协不懂？”</p>
那陈贺海老脸红一阵紫一阵，他身子微微颤抖，连连鞠躬道：“大官人，大官人，老朽……”</p>
陈贺海说话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p>
王协起身负手道：“之前几个大官人的账目皆在我手里，地租皆是五五分，再算上杂役、人头税、犁租牛租，怕是佃户一年到手不到三成！我说的可对！”</p>
王协怒气溢于言表，五老畏惧纷纷跪在地上。</p>
王协看着五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时于心不忍。</p>
王协平静了下来轻声道：“五老起来吧。”</p>
王协并非有意责难他们，只是方才五老有意欺瞒自己，让王协十分生气。</p>
不过看着五人的神情，想来也是想要少一点租金，为自家村民谋福罢了。</p>
王协坐下看着五人的眼睛从容说道：“五老，我王协并非贪得无厌之人，只是方才故意欺瞒在下，让我着实生气。”</p>
陈贺海须发皆白，他扑通一下又跪在地上说道：“王大官人，是老朽一时糊涂，求大官人恕罪！”</p>
陈贺海十分担心因此连累了村民佃户，若是因此欺瞒之举而惹下祸根，自己便是成了无信无义之人，如何面对父老乡亲！</p>
陈贺海不顾自己算的上是王协爷爷辈的年纪向王协下跪，让其余四老感到痛心不忍直视。</p>
王协却不怒反笑，他上前扶起陈贺海说道：“陈老！王协是个直爽的人，我本不打算收取重租，你大可放心。”</p>
吴一清有些忐忑地问道：“皆闻大官人以五两一亩的价格买下这一千亩田地，我等自知者田亩只算得中等良田，不值此价，想来大官人将附件千亩良田这般收储难道不是想要抬高地租？”</p>
此语一出，王协彻底明白了五老为何如此着急过来，又为何如此这般。</p>
王协朗声大笑，他说道：“五老不来我本意也想见一见五老，此谣言我自己也曾听说，本不放在心上，没想到竟然这般甚嚣尘上。”</p>
王协顿了顿严肃看向五人，五老皆神态恭敬等待着王协的说话。</p>
王协笑了笑说道：“诸位放心，我王协不是那样的人，今日我向各位承诺地租等加在一起绝不会超过此前蔡大官人他们的。请五老回去帮王协传个话，便说三日之后，王协在此公开地租等收取标准，欢迎所有佃户都来听一听。”</p>
五老向王协一拜，纷纷离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