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令发出去一个月,京畿地区的勤王之师来了不少,除了几个真正能做事的,其余大部都是酱油瓶的存在。
谷王朱大钱从湖·北谷城赶到京师勤王,因为太过贫困,马车漕船都是坐不起的,完全依靠步行。他身边五十多个亲兵,看起来和乞丐也没啥区别。
虽然被称为大钱,然而大钱一个也没有,只靠从谷城县令手中借钱借贷。
朱大钱经常向谷城县令蹭饭吃,搞得县令心烦意乱,让他滚蛋。
当听到崇祯皇帝颁发全国的勤王令,朱大钱大喜,拖家带口,带着几个忠实手下,一路向北,来到京城,向他远方亲戚讨饭来了。
为壮声势,这位乞丐藩王沿路收了不少无家可归的乞丐流民。
“皇上,附近州县的青皮花子,在京师并无根基,现在要进城,背后必然有人支持。“
朱大钱小心翼翼,他被招至京师,委以重任,对皇帝忠心耿耿。
“朕也想看看,到底是谁胆敢勾结贼人?”
“高文彩,谷国珍,你们是怎么想的?”
武人没有文人花花肠子,思维方式颇为简单,不过最简单的方法往往也是最有用的。
“青皮不好对付,让他们进城,京师可就乱了,”
高文彩神色凝重:“全部抓起来,关进镇抚司诏狱,给皇上做·····”
朱由检咳嗽了两声,高文彩停住不再说话。
“只要皇上下令,末将就率领手下,把他们都砍了!’
谷千户从凤阳带来的五百多守陵士兵,接手崇文门防务已有几日,这些守陵兵战力虽比不上宣大辽东战兵,不过对付几个青皮无赖却不在话下。
朱由检目光最后落在朱大钱身上。
“今日不想杀人吗?”
朱大钱微微拱手道:“臣带兵无方,
“若真有心杀贼,这就是个机会。”
谷王嘴巴微微长大。
“皇上,给臣一千人马,臣冲出去,将这些青皮全部斩杀!”
朱由检摇摇头,挥手让他退下,略显无奈道:
“一千人马,朕没有,勤王的藩王本来就不多,要是现在莫名其妙就把人杀了,以后没人敢来了。”
“既不能杀,也不能赶,难道由着这些青皮无赖在京师附近游荡,骚扰乡民百姓吗?”
朱由检若有所思,抬头望向传教士汤若望。
“李若琏李大人东渡日本,已有半月,锦衣卫办事,飞鸽传书,三日必有准信,为何还没有消息传回?”
“皇帝陛下,你可知道,此去日本,至少要二十多日,倘若航行不顺利,还要延误。”
朱由检目光投向城下,看着那些聒噪不安的青皮。
“汤若望,如果一个恶人杀了另一个无辜的人,上帝会如何惩罚这个恶人?“
”主会让恶人死去,“
青皮个个生性残暴,坑蒙拐骗,敲诈勒索,逼良为娼,贩卖妇女,几乎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
如果让他们混进北京城,京城百姓遭受苦难,商业大乱,朱由检还指望商人将江南的粮食运进来。
半个时辰后。
“皇上说了,有路引的进城,没路引的,带上族谱也行!只要证明是皇亲国戚,都可以进城!”
在众人忐忑不安中,崇文门大门吱吱呀呀打开。
青皮听见这话,探头探脑向城头观望,确定没有危险,各人手持顺刀短斧,大摇大摆向城门走来。
“中卫军,射击!”
噼里啪啦,火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