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害后,宫中开始流传天怒人怨的谣言,说什么天子无德,导致太子罹难。
这样的套路朱由检见过太多,从前是敢怒不敢言,所以忍了,现在手上有人有枪,就没必要对他们客气了。
东宫权力出现真空后,大家开始催皇上早日册立储君。
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一日无储君。
储君不仅是大臣们政治投机的筹码,而且可以在必要时候用他来替换掉这个行为怪异的皇帝,这样的事情,他们也不是没做过。
朱由检对这些请求只是敷衍拖延,他虽然也不赞同绝对皇权,然而把大明交给这群蛀虫手中,恐怕会更加麻烦。
早朝完毕,朱由检便去英华殿前广场,训练中卫军。
此时,中卫军人马终于突破八百,勉强算是可战之兵,这些百里挑一的精锐,他们是朱由检的底牌,是他的王炸。
皇后太子被害后,皇上便很少回慈宁宫,不知是不是因为伤心。
现在他吃住都和中卫军在一起,亲自对战兵进行训练,闲暇时间忙着监督赶制火器、铠甲,皇宫北边的军营也在加紧修建。
朱由检手持新式燧发枪,仔细端详,啧啧称奇。手指轻轻拂拭黑褐色的铳身,像是在爱·抚心爱的女人,小心翼翼。
“真是一把好铳,估计能打死野猪!”
刘晓博道:“回皇上,皇庄那边试了,百步之外能将羊头击碎,能不能打死野猪,臣还不知道。”
“朕问的是野猪皮,是鞑子!”
朱由检举起火铳,将铳口对向刘晓博,公公脸色惨白:
“皇上,您这是,”
皇上放下铳,指了指药仓,示意还没有装填火药。
这把火铳是毕抚坚以《军器图说》图形为基础制成,完全依靠燧石激发,发射速度是火绳枪的三倍左右。
铳体更轻,上手容易,更易瞄准,较之火绳枪,这种燧发枪威力惊人。
此外,燧发枪不受天气影响,防尘防水,便是阴雨天气,也能正常使用。
“皇上,张大人来了,”
王承恩凑近身旁,低声道。
“不是在皇田指挥流民开垦吗?怎么来了?!”
临行前,朱由检反复叮嘱张国维要以屯田为重,眼下最缺乏的就是粮食,这种时候还要回京城凑热闹!
“让他过来!”
张国维神色慌乱,未及跪倒,便惊叫道:
“皇上,昨日从昌平、涿鹿,密云等地聚集而来的青皮、流贼,在贱人刘小波的怂恿下,借着协助藩王练兵的名头,光天化日下,在京郊抢夺财物,名曰:驱除鞑虏,恢复华夏。”
“驱除鞑虏,恢复华夏?听起来很熟悉啊,有没有平均地权,创立民国?”
张国维微微一愣,没听清皇上在说什么。
“朕让你在京郊屯田,遇到几个青皮无赖,就被吓回来了?”
张国维志在匡扶社稷,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皇上派他去京郊屯田,心中很不情愿。
“死人没有?”
“回皇上,通州县令闭门不出,百姓死伤过百,臣冒死突围出来,那边已经聚集起上千青皮,说皇上被奸邪小人蒙蔽,要进城勤王,让皇上给自己评评理,这会儿正和守兵吵吵嚷嚷,”
朱由检扶起张国维:“张大人受委屈了,刚才朕错怪你了,”
“这些藩王宗亲,正事儿不干,吃喝嫖赌倾家荡产,现在又勾结青皮,皇上!不能饶了他们!”
王承恩怒不可遏,一时竟忘了太祖立下的宦官不能干政的祖训,说完之后,才觉语失。
朱由检并不在意,无心过问这些细节,沉吟片刻道:
“朕当然不会饶了这群兔崽子!立即召集中卫军前来,还有谷王!让他也过来!”
本想着下放权力,赋予藩王练兵敛财之权,集结力量对抗建奴,流贼,没想到,招来的竟是这群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