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倒也是,就你那火急火燎的性子,还不比我会说话呢,还嫌弃我不会说。”
安辰羿凉飕飕的留下这么一句伤人的话,转身就朝马车那边走了,徒留晋明和陈中凌乱于深夜的漆黑里叹气。
翌日凌晨,就在河对岸不远处的一片柳树林里,枝条柔软垂顺的枝叶间隙里,随着微微晨风吹动柳树的枝条,忽可见有偶尔起落的人影跳动,还有随之而起的剑锋扫过林间的树叶纷飞满地。
这一片靠河岸不远,野生野长的一片柳树中还参杂着几颗榕树,长势茂盛,这个时候已到深秋,树上也有不少枝叶开始慢慢颜色泛黄。
在树林后面的小坡上躺着一人,不细看的话,还以为是个死人呢。
活人谁会这么无聊,能躺在这荒坡上成一天一夜的躺着不动啊?
一个身穿一身黑色劲装的人,轻飘飘的从树林间几个飞跃而出,手中提了剑径直走到山坡上来。
他抬脚踢了躺在地上的人一脚:“哎,还不赶紧起来?属猪的啊?你好歹动一动啊?天都亮了还睡?”
“这不是还早吗?太阳都还没见影儿呢,你这就不练了?那些人也没长翅膀,横竖赶他们过了河怎么着也都晨时过了,急什么?”
一身黑色劲装的人放下手里的剑,一屁股坐地上仰望着头顶的天空疑惑的说道:“呃,我倒是不急啊,不过有人可急了,等了大半个月了,总算是来了,但我怎么觉着······”
躺在地上的人一听,拿下盖在眼睛上的两片树叶,警惕的扫视了周围一圈,偏过头来看着坐在身旁的黑衣人,不解地问道:“什么?你要说就说完,干嘛总说半截话?”
黑衣人看着天空,扬了下下巴:“呶!你看。”
“嚯!又来?”
原本还躺在地上的人,转脸往天空一看,一下惊得一骨碌翻身而起,满眼神色惊异:“你说这家伙总不会吃人吧?这附近又没什么别的野物啊,它该不会是盯着我们的吧?”
黑衣人顺势往地上一躺,两手垫在脑后,微眯着眼,直直的盯着盘旋在天空上的一只鹰若有所思。
“这家伙何时来的啊?你注意了吗?”
黑衣人似乎是凝眉想了一下,沉声说道:“还真没大主意,好像是天还没亮,隐隐忽忽能瞧见远处的时候,就见它已经旋在天上了,或许不是昨日的那只吧?”
“甭说或许,绝对就是昨日的那只,要不然,它怎的又来这地儿旋着?这地方除了我们两个人还有什么?它昨日傍晚可是叫的怪渗人的。”
“哦哟!大爷我生来还从未见到有这么奇怪的鹰,你说它到底想做什么?”
黑衣人嗤笑一声:“我又不是飞鸟,怎么晓得它要做什么?不过也确实怪,要不要提醒寨里一声啊?”
同伴不甚在意:“嘁!草木皆兵!不过一只鹰而已,实在没必要大惊小怪,省得再被寨主骂。”
黑衣人闭上了眼睛,了无生趣地念道:“也是,老寨主最近是越来越毛燥了呀!也不知他谋划了这么些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同伴提起寨主来,满心的不忿:“还能为了什么呀?依我瞧着他就是瞎操心白折腾!辛辛苦苦给人忙活十来年,一朝被贼偷到差点穷光蛋,守在山里折腾了这么多年,真是窝囊透顶!奇耻大辱啊!”
黑衣人陡然睁开了眼睛,怔怔地看着天空,似乎想到了什么:“有可能我们这一回要向西上贡啊!”
这同伴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向黑衣人:“滚!赶紧给老子闭上你的臭乌鸦嘴吧!这大清早的你就不能说句吉利的话?大爷我最见不得提那个“死”字了。”
“哼!我便不提可不代表我们要等的人就一定是个弱鸡,你难道没脑子吗?也不好好想想此人是怎么从北疆到这里来的,这一路他肯定没少碰上刺客,竟然还能活着,你不觉得此人可怕吗?我们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