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褚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甚是尴尬。
褚华眉头一皱,突然想出一条毒计:“姐,我倒是有个办法,定让他活不过今年!”
褚蒜子如获至宝,急道:“什么好办法,快说!”
……
“丕儿,你在找什么呢,东翻西翻的?”
“娘,孩儿不小心把荷包给丢了,找了好一阵子,也不曾发现。”
“哪个荷包,是不是去年你过生日时娘送给你的那个?”
“是的!”
“再找找,娘当初费了好几天工夫,给你和聃儿每人绣了一个,那是平安荷包,是为你们兄弟乞求平安的,不能丢了。”
“娘,我想大概是昨日在宫外那花坛边丢的,那里有几株腊梅,正打着花苞,孩儿便过去流连了一阵子,兴许就在那。”
杜芷岸说道:“那就再去找找,注意不要惊动了寝宫里的人。”
听完褚华的计划,褚蒜子得意的笑了起来,这还真是个杀人于无形的妙计,这次定让他死得糊里糊涂,做个冤死鬼。
“褚华,你怎么会想到这一招的?”
褚华得意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上次四舅去了趟扬州,不知殷浩是有心还是无意,说过这样一句话,给我很大的启发。”
褚建道:“你是说谢万舅舅,他怎么说?”
“殷浩说,桓温此人爱民如子,处处想着百姓。这次,咱们就将计就计,就让他的百姓给他点颜色看看,恐怕他到死也不会瞑目!”
褚建忧心道:“姐,要慎之又慎,荆州已成了他的天下,铜墙铁壁,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褚华狡黠一笑,轻蔑道:“谁说我们一定要在荆州城动手!”
褚蒜子问道:“那还能在哪里?”
褚华狰狞而自信的窃笑道:“当然是他绝对意料不到的地方……”
姐弟三人得意之下,便在寝宫里小酌了几杯,方才散去。
褚建兄弟走出寝宫,向南而去,走出百余步,褚华突然若有所思,停下了脚步,回转身,不怀好意的向北望去,一阵淫邪之色。
他踌躇了几步,自言自语道:“等结果了他,让二爷我来陪陪你,免得你春闺寂寞,独守空床!”
褚建劝道:“你喝多了,这里人多眼杂,岂是说话的地方?万一走漏了风声,坏了大事!”
“怕什么,他远在荆州,怎会听到?再说,这一次有一位大人物从中相助,保证万无一失!”
“好了,你这舌头都大了,赶紧走吧。”
褚华望着芷宫,咽了咽口水,不情愿的出了皇城。
兄弟二人不曾防备,这寥寥几句话,被花坛遮掩下的一个人听了个真切……
“哎呀,还回头看什么?”
褚华又扫了一眼芷宫,神色贪婪,褚建拉着他就走。
“不对,褚建,你看那人是谁,鬼鬼祟祟的?”
“哦,看样子像是太医令钱程。咦,他怎么进了寝宫?姐刚刚还好好的,怎样突然又召见太医?”
褚华思忖了一下,忽然淫邪的笑道:“我想姐姐并无大碍,算了,走吧!”
司马丕拿着荷包回来了,心事重重。
“找着了就好,赶紧戴上,下次别再弄丢了。”
司马丕把刚才偷听到的话说了一遍,加重语气道:“要出大事了,姑父有危险!”
芷岸听完,又羞有惊,褚华竟然在打自己的主意,怎么这样胆大包天。自己是先帝的皇后,谁敢染指?
算了,自己的事不打紧,关键是他们到底设下什么毒计,要对付桓温?
“丕儿,莫慌,娘得赶紧想办法通知你姑父。”
“娘,姑父会不会有事?”
“这种阴谋,你姑父不知经历了多少次了,他厉害着呢。这种腌臜之辈伤不了他,吉人自有天相。”
“娘,你还叫我放心,你自己的手都抖了起来。”
芷岸一看,自己握笔的手确实不由自主的哆嗦。
“没事,娘这是刚刚做针线活,手腕有些酸麻,你去门口看着点……”
事情来得突然,除了御沟传信,别无办法,她期望,长干里的人能第一时间收到,迅速转告桓温。
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五千亲兵个个脸色黝黑,泛着亮光,胸膛高高隆起,透着强健。而一千卫士,仍没有停歇,还负重百斤,在山谷中奔跑。
从晨曦初现一直到日上中天,饥肠辘辘的军士们听闻开饭,各自席地而坐,这些大都是十七八岁顶多二十出头的青壮之人。
大半天的训练,大伙狼吞虎咽起来,其中几个细心之人发觉不对劲,轻声问道:“嗯,怎么才这几片肉?咱们这么辛苦的练兵,这哪里够消耗的呀!”
旁边几个动作快的,已经餐盒见底了,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怪不得这么快就吃完了,而且还不见饱,这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有人克扣军饷?是不是当头的吃得好?
几个胆大的人嘟嘟囔囔,要去找主将说道说道,便悄悄来至桓冲附近,偷偷打量。
这一打量,像是被噎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