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充满了疑惑,自己的面相有什么玄机?究竟意味着什么?自己虽然不懂,但也听说不少世外高人擅长相面,而且颇为灵验。
这次上山,只是想解开面相的疑惑,无意中却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这个秘密,对他的一生产生了影响,改变了他的命运,也改变了大晋王朝的命运!
众人再来时,轻车熟路,行至半岭,袁宏惊喜道:“大人,这次咱们来对了,仙人似乎在等我们。”
“你怎么知道?这才刚至半山腰,别蒙俺。”
“你听!屏住呼吸,仔细听!这声音我很熟悉,就是仙人长啸之音。”
桓温侧耳倾听,在峰顶之处,在树杪梢头,闻听得有若鸾凤之音,清脆而空灵,响彻乎岩谷,花草树木跟着摇摆颤动。
“人秉阴阳之气,肖天地之形,受五行之资,为万物之灵者也。故头象天,足象地,眼象日月,声音象雷霆,血脉象江河,骨节象金石,鼻额象山岳,毫发象草木。”
咋听咋像是个街头相面的,桓温莫名其妙。
仙长顿了一顿,语重心长,坦然言道:“至坚易折,至柔无损,从面相而言,施主将来必有大灾!”
桓温惊悸了一下,疆场之人碰到灾祸那是常有的事,他不怕,他担心会不会连累到别人。
“烦请仙长明示,能否告知详情?”
“刀兵之苦,血光之灾,或彼或此,或往或今!天机不可泄露,只能言尽于此!”
“仙长,有无破解之法?”
袁宏急着替桓温求教,眼巴巴的恳求道:“仙长务必指点迷津,桓大人文韬武略,爱国爱民,实是朝廷难得之才。”
“疾风过岗,伏草惟存!从今之后,改辙更张,不露峥嵘,或者放弃杂念,一心向道,施主或许能渡过劫难。”
这两条都不是自己所愿,桓温淡淡道:“敢问仙长,除此之外,在下想听听还有别的破解之道吗?”
“那就只有一途可走,然而必会祸及无辜,殃及池鱼。若是施主强问,会祸及贫道耗损真气的,施主还要听吗?”
“不必了,在下不愿为一己之私徒损仙长真气。不过,关河未宁,苍生危难,朝纲不振,晋室危殆,在下决心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既倒,无论前路多艰,在下勇往直前,绝不回头!”
“好,施主乃至情至性之人,有此雄心,贫道又何惜残年!记住这四句箴言:狂飙之速,雷霆之力,摧枯拉朽,破旧立新。”
桓温听得云里雾里,好在相面终于结束了,在仙长的指引下,一行人欣赏起道院的景致。
“仙长,你这院中所栽何物,在下从来没见过。”
袁宏也问道:“花开五瓣,通体金黄,甚是好看,我上山几次,发现每次都是一样的,年年都在栽种,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刘言川刚要用手触摸,一旁闪过一个童子,喝止道:“快住手,施主莫碰!”
刘言川慌忙缩回手,心想怎么突然多了个人,这道童从哪冒出来的,刚才没有在意。
于是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吓得差点灵魂出窍。
说是道童,实际可能年龄比自己还大,身着道袍,头发挽起,手持犀麎,打扮得跟道童一样。
只是那张脸,非常瘆人,布满了一个个凹陷的疤痕,呈红褐色。脖颈后,包括裸露的手背上,到处都是。
越看越觉得狰狞恐怖,如果脱掉道袍,估计全身都是。
想像着一个全身凹陷之人站立于面前,胆大包天的刘言川脸色突变,“哇”一声,差点吐了出来。
这一声喊叫,把桓温等人的目光也吸引了过来。
众人泛起同样的表情,只觉得胸腹之间不停的翻腾,饶是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过的桓温,也是暗自心惊。
“此乃钩吻之花!”
大家指望仙长能说些什么,解释一下道童的情况。可仙长指着花圃,口中吐出的几个字,让众人又吃了一惊,从而转移了视线。
仙长指着花朵,淡淡的说道。显然,他对道童的皮肤面相已经习以为常,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贫道已经种了十八年了,各位施主,远观可以,切莫触摸。”
桓温一惊,问道:“在下似曾听说,钩吻之草乃是剧毒之物,不知仙长为何要种植此物?难道……”
“施主莫要多想,贫道非是要害人,而是要救人!”
“救人,所救何人?”
仙长摇摇头,惆怅道:“有备无患,至于所救何人,贫道也不知。”
高深莫测的话,令桓温更起了兴致。
“仙长之言,颇为怪异,令在下越来越费解。”
“好吧,贫道看你也有仙根之相,不妨今日告知你实情。”
桓温侧耳倾听,道长则怅叹一声!
“此花开落了十八年,一直在等待有缘人,可始终也没派上用场,贫道也不想再种它了。它和贫道一样,大限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