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苏峻自恃二宫在手,若强行攻城,万一伤及二宫,或者叛军以之为人质,又无法收场。
诸将投鼠忌器,一筹莫展。
特别是近在咫尺的朱雀门,因王导拆毁了朱雀桥,在叛军箭雨之下,大军无法泅水登陆,兵临城下的计划只能落空。
“卑职位卑言轻,窃以为不可枯坐空等。”殷浩毛遂自荐,献计道。
殷浩言称,朱雀桥以东约五里外有一处渡口叫桃叶渡,是建康行旅客商渡河所在。
两岸距离近,河滩最浅,现在又值枯水季节,不如组织军士,偷渡北岸修筑营垒以躲避箭雨,大军则昼夜不停运送土方石块,将两岸连接起来。虽说耗费时日,然连通之后,登岸则如履平地。
陶侃闻言赞赏道:“良将也,良策也。”
虽然要耗费时日,但总比无事可干好。
温峤也赞成此计,笑道:“殷校尉此言扬长避短,切合实际。只有逼近城下,给叛军以压力,搅乱对方军心,城内才有可能生变。否则,这样耗下去,没完没了。况且,太傅尚在城内,他运筹帷幄,我想他应该会有办法,在城内设法策应我等。”
积习难改,庾亮此时此刻仍不忘挖苦老对手!
“哼!只怕他自身难保,说不准已与苏峻沆瀣一气,指望他制造机会,比登天还难!”
殷浩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能抛开个人成见,你们俩即便喜欢斗下去,那也得等到击败苏峻再说。
“卑职相信王太傅胸有乾坤!”
殷浩一反在京师里的谦卑姿态,此刻,他毫不顾及庾亮的面子,笃定地说道。
庾亮也搞不清,小小的校尉前倨后恭,变化得这么快,到底是什么原因,只有殷浩自己清楚,他知道,庾家从此之后将一蹶不振,不会再有出头之日了!
叛军在城内快活了整整三日!
得到苏峻许可后,叛军走街串巷大肆抢掠,侵凌良家妇人,祸害红尘女子,残酷而没有人道。掠夺财货满足欲望,又将精力撒在那些高高在上,让他们今生今世都难以企及的大臣身上。
叛军驱逐朝廷百官服苦役,逼迫他们背着重物登蒋山,说是锻炼身体。
还拽出宫女奴仆,剥光衣裳示众,稍有不从者则乱刃分尸,裹以破席烂草草草掩埋。
一时间,京城尸积如山,哀号之声震动内外。
官仓内金银五千斤,钱亿万均被抢夺一空,而二十万匹布绢等物,全部焚毁丢弃。
崇德宫内,母子二人对视而泣下,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叛军断粮三天,体弱的宫人奄奄一息。
幸好一个小内侍不知从哪寻觅到一小碗粇米饭,拌着燥蒜盐豉,庾文君没有胃口,逼着司马衍吃下。
成帝还是个少年郎,这一点点粗食,眨眼间风卷残云,吃得干干净净。
“将军,弟兄们这几日吃饱喝足,盆满钵满,该想想今后如何打算。末将担心再这样下去,将士们只怕心都野了。”
苏峻点点头:“言之有理,这几日快活得很,老子都差点躺在温柔富贵乡里不想起身,忘了自己来京城的初衷。唉!锦衣玉食、美酒佳人果然让人颓废,不思进取,斗志全无啊!”
各位将军闻听此言,会心的笑笑,无不表露出淫邪的神情,脑海中尽浮现出刚刚折腾完的俏脸。
“如今,奸贼庾亮投奔温峤,陶侃大军明日便至,形势于我不利。所幸,皇帝小儿在我们手里!”
苏峻说罢,又道:“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当务之急是逼着皇帝小儿给我们名分,然后让祖约联络赵人南下,消灭勤王之师。而今宣城已被韩将军占据,会稽由王舒掌握,京师南面也大致底定。”
路永起身附和,大拍马屁,不料又拍到了马蹄子上!
“没错!目前最难啃的骨头就是新亭,索性等他们立足未稳,来个突然袭击,给陶侃送上一份见面礼,让他知进退。陶侃本无心来此,要是能把他逼退,朝廷就是咱们的天下啦!”
“咱们的天下?”苏峻瞪着大小眼,脸色不悦。
“末将口误,是将军的天下。到那时,将军取而代之,我等还望将军早日上位,弟兄们也好攀龙附凤,鸡犬升天啊!”
“好,进宫!”
苏峻一把推开身边的宫女,顺手拧了一下,宫女痛得嘤咛一声。
这疼痛的嘤咛在苏峻听来如同神秘的信号,一下子性情高涨,刺的一声扯破女子的上衣。
众将会意,走出外面,掩上房门。
“将军,将军不要!”宫女弱弱的呼叫。
不哀求还则罢了,越哀求,苏峻等不及了,就选择在式乾殿的御座上。
宫女也就十五六岁,估计还从未体验过两情之事,显得慌张而无助。露出香肩,扒着御座的靠背拼命求饶,却又不敢大声呼叫,怕丢了性命。
苏峻色心顿起,奋力一撕扯,白白嫩嫩的肌肤亮瞎了那对大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