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告示上说什么,百姓就相信什么。
当官的能有几个是好人?
“呲——”
“呲——”
刽子手的鬼头刀高高举起,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辉,不停从犯人的脖颈处砍落。
胡道通不甘的闭上眼睛,既没有叫喊,也没有流泪,只是心中的不甘,难以诉说。
站在他身边的刽子手已经将刀举起,胡道通已经感觉到那刀上的寒光了。
这时。
他在脑海中想起远在异乡的老母,唉~,快十年没回青州了,不知道娘亲她老人家过得好不好.........
刽子手的刀对准了胡道通的脑袋猛然砍下,只听‘叮’的一声脆响,刀脱手而出,射进远处的木桩当中。
刽子手被这巨大的力道连连震退,跌坐在地上,低头一看,一枚铜钱在地上嗡嗡打转。
‘哗~’的一下,人群沸腾了,没想到还有人敢来劫法场!
“哟~,两位大人,忙着呢?”
听见声音,人群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人身后跟着一个瘸子穿过人群走上前。
“那是秦二少爷!”
“好像真是,秦二少爷来这儿干什么?”
“这些人不就是二少爷让人抓回来的吗,他肯定是来看行刑的.....”
人群中已经有人认出秦飞的身份了。
毕竟前些日子卖画儿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见到他的人不少。
听见这个声音,何乔新与左应甲两人不但没有惊慌,反而还在心中窃喜。
两人一瘸一拐的走上前见礼:“二少爷!”
秦飞点点头,看向两人:“没打扰到二位吧?”
左应甲咕噜噜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二少爷,您能来此,是我左某的荣幸,下官还说去府上探望您呢!”
见到来人是秦飞后,陈述终于松了口气,知道这下子胡道通有救了。
天底下能救胡道通的,会救的,也只有他一个人。
“嗯。”
秦飞看向左应甲,点了点头:“左大人,麻烦你个事儿吧。”
“二少爷,但凭吩咐,我左某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左应甲回答得掷地有声,慷慨陈词。
“既不让你上刀山,也不让你下油锅。”
秦飞指着胡道通说:“我府里还缺一个管账的,我瞧着这个人合适,麻烦你跑一趟,进宫里请道旨意。”
一听这话,胡道通回过头来,双眼满是泪水。
还好还好,大渝还有秦家,还有这种忠勇畏之人,还有一丝光明照耀大地。
左应甲眼皮跳了跳,心说二少爷,你还不如让我上刀山下油锅呢!
现在那皇宫是龙潭虎穴,好进不好出。
我老左有点心虚啊,陛下的心思那么深沉,万一又给我记一笔,我不是完蛋了吗......
老胡啊,老胡,我可是为了你,赌上我的身家性命了,你可一定记着我这份人情......左应甲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二少爷,您稍等,下官这就去请旨。”
“嗯,等你的好消息。”
秦飞回应一声,坐在刑审台的木板台阶上。
“是!”
左应甲躬身行了一礼,一瘸一拐的走出人群,招来马车,往皇城内赶去。
两刻钟后,来到皇城根脚下。
左应甲虽是都察院监察御史,却也没资格直接进宫,将自己的来意告诉给禁卫军守门的千户后,他就在一旁等着了。
又过了两刻钟,千户回来了,说了一声:“陛下口谕,嗯,就按他说的办吧!”
呼呼~,左应甲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召见我,陛下那人着实有点可怕....
连声道谢后,他回到马车上,往菜市口赶去。